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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之氣,“再說那官商勾結,御史大夫掌監察,若是將御史臺分巡察司、觀察司,兩相互不干涉,又是互相牽制,再令監察司兼管兩司,那便再難有兩使共犯之說。”
回身重新看向同於樓,四少滿臉笑意,目光卻是灼灼,道:“士族強,則宗室弱;士族富,則宗室貧。這點道理於樓兄不會不知道吧?今天子欲振朝綱,有何不妥?”最後一句畢,四少收起視線,回首對著殿上那人,道:“草民斗膽,擅揣聖意,望陛下恕罪。”
齊鳳臾看向殿下那人,十六歲的少年,獨立朝堂,周身仿若皆是光芒,燦燦然刺人雙目,只兩道細細長長的蛾眉尾端繫著半分繾綣,似是要飄散而去。“朕方才已經說過,若有失言,恕爾等無罪,筆試時刻也差不多了,爾等且落座答卷。”
得此一令,眾人皆席地而坐,奮筆疾書。四少自是一樣,而殿上那人垂首看了看自己的食指,神色不明。
第四十五章 授命席
元禾八年三月初三,殿試出榜,狀元:玉暖,榜眼:江立琮,探花:同於樓。
對此新一輪的眾說紛紜又開始了,“玉家那個四少竟然中了!難道真是天意?”
“你就瞎掰吧,殿試我也在場,說實話,辯駁時務策一出我就暗中道:完蛋了,完蛋了。陛下坐在殿上一開口我連站都站不穩,哪裡還有心思想官鹽令的事?同於樓說話時我才緩過勁兒來,待到那四少開口也才剛清醒過來。”
“後來呢?四少究竟說了什麼?怎的陛下硃筆一批,就這麼把他從百一十九名提到了狀元?”
“你是未見這他當時的姿態,同是一樣的粗布衣裳,他站在殿上侃侃而談時,我就覺著今日他是著了錦衣上殿的,那般富貴倜儻,直直地逼人魂魄。再說他所論的官鹽令說,非但道出了其中深意,連那防範官商勾結的辦法也是一併道出了,不急不忙,真真是名士風流。”
“聽你這麼說,我也有此感觀,我到現在還納悶兒呢!緣何都是一般士子,他往那兒一站,我就覺著,這狀元不給他就沒人可給了?”
“甚是,甚是啊,我也是這般想來著,雖是筆試咱看不見,就憑那人堪堪的一番說辭,這狀元也該是他!”
“你們都瞧見了?別是在這兒誆騙我們這些沒入殿試的!”
“半點不帶含糊的,今日狀元遊街,你且在旁邊看上一看,到時候若是依舊不服,我們一干人全全給你做一天的奴才!”
“對對對,我也擔保!”
四少此刻正坐在鳳鳴軒裡,心裡唸叨的是三個字:江立琮,江家的二少爺,今次科考竟也中了,那人素來也是個紈絝,怎的突然變得正經了?也打運算元承父業了嗎?
蟾都有四公子:衛家長公子衛布耶,擅觀天象,五行佈陣之高手,以清雅飄逸著稱;江家二公子江立琮,擅賞金石,古玩鑑賞之大家,以俊朗大氣聞名;祖家三公子祖武廉,擅掌刀劍,江湖武藝之豪傑,以憨直剛正立威;最後一位便是玉家四少玉暖,猶擅玩樂,花街柳巷之常客,以機靈聰慧討喜。
這四人雖是並稱”蟾都四公子”,私交卻不極其深厚。衛布耶和四少總是一道,至於其他兩位,祖三是個武痴,也只有四少與他切磋之時才會奉陪,而那江二整日躲在家中賞玩古董,或是於各地蒐羅奇花異石,也是不常見的。
這般醉心於珍寶的公子自然是對官場沒有任何興趣的,故而四少得知他竟是今年的榜眼時,還是有那麼些吃驚的,可也沒什麼不好的,江家也算是玉家的老盟友了,玉家二小姐玉憐正是嫁與江家長子為妻,如此江立琮與四少恰好可在朝中相互照應,甚妙。
正想著,洛慈便走了進了,手上拿著件大紅的袍子,道:“四少,您還不快點兒?遊街的五花馬已在門口候著好些時候了!”她此刻面上帶笑,溫潤可親,也是高興到了極致。
四少接過那大紅的袍子,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嘟囔著:“這跟那花魁娘子遊街有什麼區別!還不就是去露個臉,賺個少年得意的名頭?”
“您還是積點兒口德吧,多少人求也求不到呢!”洛慈見他如此不情願的樣子甚是歡喜,總算還是有些孩子氣的,不是一入官場便是隻剩那一身的銅臭味。
“嗯嗯嗯!知道了,姐姐真是囉嗦!”嘴裡哼哼唧唧地出了玉府大門,四少翻身上馬便是開始了五花馬遊街的行程。
這一路看來真真是人山人海,四少端坐馬上,看到的也不過只有人家的腦門兒,其他什麼都瞧不清,他那心裡頭想著的卻是:若是此刻有一位佳人被擠到了馬前,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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