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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所掛的一把小弩,搭箭,瞄準,射出,不過須臾光景,待他要躲已然是來不及,所幸他身子側過少許,未能教那一箭射中心尖。
暗室已然塌方,四周皆是火焰,木頭燒著的嗶嗶叭叭聲就在耳側,那人穿過耀眼的火海,走到他身側,撩起官袍蹲下身,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依舊是在笑,依舊是那燦若春花的模樣,看在人眼裡卻比數九嚴冬的千尺寒潭還要冷,“怎樣?服不服?”
齊博臾不得不服,直至此刻,這人還笑得出來,不僅笑得出來,她還氣定神閒地在追究一個勝負輸贏。“誰也走不了,就是服了你又如何?”那一箭太狠,勁氣極大,幾乎將他的心脈全全震斷。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出去,不過眼下這等情狀沒道理讓她出去,自己卻在這兒等死,更何況看這人氣定神閒的模樣,指不定還留有後招。
“不怎麼樣。”玉寒收起食指,素手翩飛封了他的血脈,以免這人血盡而亡,“你若是服了,我能想法子救你出去也說不定啊。”她的腦袋微微側著,一臉的天真爛漫,話語之間竟不是在說生與死,倒好似玩笑一般。
齊博臾白了她一眼,左右都是要死的人了,再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就露一回真性情吧。他此刻真是半分力氣都沒有,不然必將跳起身來將這人的腦袋擰下來,不僅如此,若是他眼下還有幾分氣力可與這人說話,他必然也不會客氣,反正先撒了心頭的這口惡氣再說,免得去閻王那裡報到之時依舊攜著一身的怨氣。
玉寒見他這模樣也不在乎身後的火光更盛了,只給這人渡了一絲真氣,便又興味盎然地調戲起他來:“美人兒的這個媚眼拋得可不怎麼樣啊,嘖嘖嘖,到底是沒有氣力,不然定是如絲入扣,動人心絃。”
得了那絲真氣的齊博臾眯了眯那雙煞是好看的鳳眼,惡毒道:“你倒是不嫌自己死的早,要有法子出去,你何苦還留在此處!”
玉寒也不惱,乾脆盤腿坐下來,順便將齊博臾擺了個舒服些的姿勢,道:“若是能與你死在一道,我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又有什麼可嫌棄的?”她從懷裡掏出一卷金針,取了一根小心地給齊博臾紮上了,“你這一室弓弩盡毀,我卻是求仁得仁,,死也沒什麼不好。”自此暖兒可借玉郎中火海重傷、雙目失明的由頭現於人前,玉家三小姐病重而亡,自然也沒了什麼準皇后之說,而齊鳳臾看在自己為他而死的份上必保玉家萬全,她還有什麼可求的?
“你原就沒打算殺我,怎的到最後還是不捨得嗎?”齊博臾這回是真真拋了個媚眼給玉寒,頗有些色授魂與的感官,玉寒見他那唇色青紫、有氣無力的模樣,不由得覺得甚是好笑,“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原本就是要殺你的,只不過現在反悔了”
“轟”的一聲,面前不遠處的一道橫樑斷了,恰巧砸在了齊博臾的腳邊,玉寒將他往裡面拖了拖,“你若死在我前頭,我一個人在這裡頭等死豈不孤單?如今說說話也好啊。”她鼻頭上如今已是布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不過也沒空去理會了。
“你真逃不出去?”齊博臾有些錯愕,這人是瘋了嗎?真真是想要死!
兩手一攤,玉寒聳了聳肩道:“是啊,我確是逃不出去的。這暗室是你造的,你都出不去,我怎麼出得去?”她抬頭看了看紛紛揚揚落下的火星子,忽而就覺著眼前這景緻看似一場莫名的煙火,火樹銀花不夜天,只是有今夜無明日,那最後一絲戲謔和著那眸色中的熊熊火焰,看得齊博臾一陣心驚。
“齊鳳臾有什麼好?你竟寧願為了他死,也不願隨我一道?”齊博臾不解,在此當口怕是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不如問個清楚明白。
“你有什麼好?要我背信棄義跟著叛國造反?”玉寒不答反問,火苗已是快要燒上了對面男子的頭髮,她伸手握住那一把青絲,火光下有些紅,不過還是不及那一夜就著五色琉璃燈看上去的漂亮。
齊博臾原本已是明瞭,可看向那人的神色卻又是越發的不懂了,這人看著自己的頭髮竟發起了呆,不待他問,玉寒扯了扯嘴角,“鳳臾從未散發過,我所見的他皆是金冠束髮的模樣,原想著總有一天教他著了廣袖長袍、散了三千青絲給我瞧上一瞧,不過”她望向那火光深處,“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你究竟是誰?”這個女子究竟是誰?齊博臾此刻忽然有了一個念頭:不知道此人是誰,他死不瞑目!
“玉寒!——玉寒!——”遙遙地傳來幾聲呼喊,喚得甚是焦急,正是齊鳳臾!齊博臾看向那名為玉寒的女子,不禁呆住了:那雙杏眼忽的就如點燃了的火摺子,亮了。“這回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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