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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的獵人在成年禮時都會被告誡,山林中的幾種不可抵敵的情境。
眼下這種山林如濤般迅速臨近的情況便是其一,那是有大量的風吼聚集在一起狩獵。一旦發生這種情形,只能覓地躲藏,便是山林中最為兇悍的猛獸遇到,也只能望風而逃。
而此刻他們根本就無處可逃,也無處可藏。
護罩外數十隻風吼猶在猛攻不停,護罩又不得移動,一旦撤除,憑著還未恢復體力的兄弟們根本就無法阻擋。
跟何況,那群趕來的風吼的目標正是他們!
木山回頭看了看手下的兄弟們,勉強露出一絲苦笑,道:“好兄弟!咱們這次撞大運了!”看著兄弟們猶自呆滯的面龐,木山心中苦澀。
這幫兄弟們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從未成年時的青澀少年到如今的狩獵好手,都是他手把手一點一滴教出來的。
他待他們如兄弟,但他們待他如對父親。
“我十歲死了爹孃,是個孤兒,沒有人在意我,沒天為了一口飽飯在族中偷竊行騙。族人們見到我無不厭憎!”木昆猙獰地笑著:“老大,你第一次見到我得時候你說得話我還記得!”木昆眼中的火苗越發熾熱。
“既為男兒身,怎行齷齪事?”木昆高吼一聲,道:“老大你沒有嫌棄我得過去,手把手教我自食其力的本事,使得如今的我在族人眼中是個勇士!”
說到這裡,木昆向著木山單膝跪下,右手緊握成拳,狠狠在左胸一擊,朗聲道:“既為男兒身,怎可畏生死!與兄弟們在一起,是我木昆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算不久死去,我也無所畏懼!”
木巖羞愧地低了低頭,驀然間又猛地抬起,與木昆一般無二地向木山行禮道:“老大,十年前我跟你第一次外出狩獵,被困在千葉巖,面對兩隻雲獸,我嚇得尿了褲子。你說,橫豎不過一死,不要讓來尋我們的族人看到這幅糗樣,就算死了也會被他們笑話!”
“老,老大!我天生瘦弱,生性膽小懦弱,但我得你說過,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木猴兒也跪了下來,怯懦的眼中蘊含著一絲堅定。
木山看著三人,眼中有水光閃現。他突然仰頭大笑了兩聲,不讓淚水流出,口中笑罵道:“木猴兒,滾蛋,你又不是我婆娘,什麼一起生一起死的!”
眾人本被木昆木巖和猴兒的話吸引,一時回憶起跟木山初遇時的情境,都有些傷感激動,聞聽木山此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諸人笑罷,俱都單膝下跪,拳擊左胸,行禮致意。不能說他們都忘卻了死亡的恐懼,但至少都不再失魂落魄。
木山也不扶起諸人,朗聲道:“咱們在一起朝夕相處十餘年,都是兄弟,親人。眼下有一場劫難,怕是難以避免。若是有人能夠活下去,別忘了每年的今日給我等墳頭灑一碗酒。若是沒有人能逃脫,咱們地下重新相聚,仍是兄弟。”
眾人紛紛大吼一聲,相互攙扶起來,各自回到原先的位置,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靜靜等待護罩破開的那一刻。
“木巖,等會兒護罩一破開,再放一個血色號炮吧!這種情況,沒有必要讓族人再來送死。”
木巖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楊毅和玲瓏月已經到了附近,這護罩雖然無聲音傳出,但並不能阻礙他們神識的探查,便將巨木族眾人的言語情狀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玲瓏月只在心中盤旋著這一句話,怔怔出神。
楊毅眼神明亮,被他們兄弟之間的友誼所打動,有心想保住他們。可是這風吼他也只是在乾巴的講述中略有耳聞,具體情形連乾巴也是不太清楚,更何況還有近千風吼正趕來此處,他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
“月兒,你可有什麼辦法?”楊毅看玲瓏月想得出神,不由的傳音相詢。
“額,什麼?”玲瓏月一驚,雙頰一紅,以為楊毅發覺了什麼。對於“月兒”這個稱呼,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倒也習慣了。
楊毅哪知玲瓏月想到了別的地方去,只奇怪地看了一下她的臉頰,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玲瓏月乾咳兩聲,想了想方道:“辦法倒也有,你若不怕他們走漏了風聲,大可用碧影天羅替他們隱去蹤跡。”
楊毅點點頭道:“這倒不擔心,我用碧影天羅罩住他們,諒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題是風吼嗅覺敏銳,即使看不見,循著味道也能找到他們,碧影天羅可沒有遮掩味道的能力。”
“這可難辦啦!”玲瓏月鼻頭一皺,道:“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