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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咎正低頭輕輕撥動手邊的茶碗蓋子;狀似漫不經心地答道;“她自家兄弟確實不少。只不過既入了宮;便是皇家的人;不必再談論那些。你無事可做了麼,打聽這些做什麼。”
許才人沒想到自己剛說一句話便招來他的責備,便訕訕地低下頭,“臣妾知錯。”手上卻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太后拉下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輕輕拍了拍,轉頭對紀無咎說道,“所謂打著骨頭連著筋,咱們雖為天家,卻也要體恤人情,哪能說斷就斷呢,”說著,看向許才人,“你說的可是陸離?他和皇后確實是姑表關係。”
許才人於是恍然點頭,“如此看來,皇后娘娘和陸統領的感情想必十分親厚。”
紀無咎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他把手中的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淺淺的茶水禁不住震盪,濺灑出來,淋到他的手上和桌上。
許才人一抖。畏懼地看了看太后。
太后卻是不怕紀無咎,誰讓她是他親媽呢。她安慰地又拍了拍許才人的手,對紀無咎說道,“你急什麼!為容,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許才人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看了紀無咎一眼。
“莫怕,你但說無妨,有哀家為你做主呢。”
紀無咎雖依然沉著臉,卻沒有出聲阻止。
許才人便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前天晚上臣妾心緒不寧,便想著去英華殿敬敬佛。沒想到一進院子,就聽到殿裡頭有男女的說笑聲。臣妾好奇得緊,就駐足聽了一會兒,因離得遠,聽得並不真切,只約莫聽出那女子似乎是皇后娘娘,而她稱呼那男子為‘表哥’,是以臣妾今日才有此一問。”
太后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孩子,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你確定親眼所見?”
許才人鄭重點頭,“確係親眼所見,太后若是不信,臣妾這便起個誓。”說著就舉起手要發誓。
太后忙按住她,“好了好了,哀家信你。只不過此事關係皇家顏面,你千萬不要聲張出去,”說著,又問紀無咎,“皇上,你怎麼說?”
紀無咎盯著許才人看了一會兒,目光如炬,許才人被看得如坐針氈,不敢和他對視。聽到太后問話,紀無咎便站起身,答道,“不敢勞煩母后出手,此事朕必查個明明白白。母后先休息吧,孩兒告退。”
目送著紀無咎走了,許才人重又握起美人拳幫太后捶背。太后面上不復方才的坦然自若,她皺起眉頭,責備許才人道,“你行事怎麼也不和哀家商量一下。今日若不是我給你撐著,你一個小小才人如何能在皇上面前議論皇后的不是?”
“侄兒知錯!只因怕牽連到太后娘娘,所以”
“牽連什麼,哀家是他親孃,他能把我怎麼樣!”
“是,皇上是純孝男兒,自不會被皇后轄制住,反不認孃親。”
這話說得十分熨帖,太后微笑著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她又不放心地說,“只是雖然你今日說了這番話,哀家瞧著,皇上未必會信。”
“太后娘娘放心,只要讓皇上親眼所見,他就是不信也得信。”
事實證明太后還是相當瞭解她這個兒子的,紀無咎理智上並不相信許才人的話。兩個與葉蓁蓁有仇的女人在那裡一唱一和的,很明顯是在告狀。他不傻,相反,他比正常人都聰明。
然而理智上不相信,不代表感情上也不相信。儘管他刻意去無視,告訴自己那不過是讒言,但是許才人的話還是一遍遍地鑽進他的腦海裡。
夜深人靜,偏宮冷殿,孤男寡女,歡聲笑語他的腦子裡像是住著個丹青妙手在揮毫,逐漸地把這一幕清晰完整地畫出來,畫面生動,纖毫畢現。不獨如此,還給配了聲音,畫面中的女子一遍遍地叫著“表哥”,聲音清甜歡快。
紀無咎批了會兒奏摺,自己在摺子上寫了什麼他都不知道,末了,他把硃筆一丟,筆頭在摺子上翻滾了一下,展開一片紅痕。
“馮有德,去坤寧宮找個人來,朕有話要問。”
自從上次他放在坤寧宮的人被葉蓁蓁料理之後,他又重新培養了幾個,只不過葉蓁蓁防得很嚴,這些人無法太接近她。
“回皇上,皇后娘娘這些天每夜戌時二刻出門,至亥時五刻方歸。”
“可知道她去了哪裡?”
“奴才不知。”
“行了,都退下吧。”
屏退所有人後,紀無咎坐在案前發呆沉思。戌時二刻到亥時五刻,正好是他不在坤寧宮的時間段。這幾天他每晚睡在坤寧宮,本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