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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她的手,扣緊,穩穩地託著鏡筒。
葉蓁蓁:“”
紀無咎目光向旁邊偏了偏,看到她侷促的神情,微微彎起嘴角。
“皇上,您看到了什麼?”
紀無咎眯起一隻眼睛,向著那小小的鏡片看。只一眼他就發現這其中的機關,原來這隻鏡筒可以將遠處的景物放大,清楚無比,恍如近在眼前。
視線中,一個陌生的太監走到坤寧宮宮殿後頭的花圃旁,左右張望了一番,伸手輕微地抖了抖袖子,便低著頭快步離去。
他這個動作很細小,若是離得遠,只怕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紀無咎移開眼睛,目光沉沉地看著葉蓁蓁。
葉蓁蓁不明所以,“什麼東西?”她拿過鏡筒,仔細看。但是什麼都沒看到。
“走吧,出去看看,”紀無咎說道,頓了頓,“馮有德,傳太醫過來。”
坤寧宮的這片花圃不大,其中的花草早已破敗,但葉蓁蓁經常坐在這裡曬太陽。秋日晴朗的下午,搬一個大大的躺椅,仰坐在上面看碧瓦藍天;尖尖的飛簷彷彿下一刻便要一飛沖天,卻永遠靜止於飛翔前的動作,似乎等了千年萬年;大朵的棉花一樣的白雲悠閒地飄著,引著人沉沉欲睡
坤寧宮處於後宮的正中位置,左右連線著東西六宮,前後連線著乾清宮和御花園,雖然外圍有專供行走的路,但是不少宮人圖方便,也就在坤寧宮的外院穿行。因此,即便葉蓁蓁把殿內看得很嚴,外面依然人多眼雜,什麼人都有可能經過。
今天,葉蓁蓁站在花圃前,看著紀無咎指了一個地方,太醫便過去挖了些土,拿到鼻子下嗅,又用指甲勾了一點,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回皇上,這土中被人下了慢性毒藥,若是經常聞,會導致體弱多病,陰虛體寒,甚至”
“甚至如何?”
“不能孕育子嗣。”
紀無咎面色一寒。
葉蓁蓁也嚇了一跳,“會不會危及性命?”
“額,若是長此以往”鬍子花白的老太醫小心斟酌著說辭。
葉蓁蓁也不等他說下去,連忙伸出胳膊,“快給本宮看看。”
倒是怕死得很。紀無咎心想。
怕死的葉蓁蓁最終被太醫診斷為沒有任何毛病,看來這毒下了沒幾日。葉蓁蓁終於放下心,命人把花圃中的東西全部都挖了,把土全換掉。
“多謝皇上。”葉蓁蓁這次是發自肺腑的感謝,因為紀無咎完全可以選擇不告訴她。
“想要繼續禍害後宮,最好先保住小命。”紀無咎敲了敲她的頭,轉身離開。
這下葉蓁蓁有點疑惑了。她和紀無咎互相看不順眼,這一點雙方都心知肚明,怎麼他今天又來了一次慷慨相助?他明明可以隔岸觀火,反正這是慢性毒藥,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再說了,就算死了又怎樣,他不應該是樂見其成嗎?
想到他們兩個到底是夫妻,她死了他反而會拍手稱快,葉蓁蓁覺得很荒唐。
殊不知,紀無咎的想法有些另類:他和葉蓁蓁不對付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用不著別人插手。先是麗妃仗著幾分寵愛下皇后的面子,後是有人暗地裡下毒手加害皇后,這後宮中人慣會望風使舵,個個好手段,一見葉蓁蓁不受寵,誰都想上來踩一腳,真是忘了到底誰才是正經主子。
聰明人最討厭有人在他面前耍聰明使手段,所以在紀無咎看來,與這些人相比,葉蓁蓁的直來直往倒是被反襯出幾分可愛。
想到自己竟然把“可愛”這個詞和葉蓁蓁放在一起,紀無咎又覺得不適應。
所以一路從坤寧宮到乾清宮,他的臉變了幾回,雖然一般人看不出來,但馮有德跟了他這麼些年,偷眼看去,頗能感受到皇帝陛下此時心中的糾結。
“馮有德。”回到乾清宮,紀無咎說道。
“奴才在。”
“給朕找一個人。一個太監也許是宮女假扮的。他的右手虎口處有一片淺色的胎記,指甲蓋大小。找到之後不必驚動任何人,也不用把他帶過來,只需要告訴朕他是哪一宮的。”
“遵旨。”
“另外,著人去會同館傳旨,朕要見一見那個佛郎機商人。”
“遵旨。”
作者有話要說:
☆、陷阱
紀無咎在武英殿召見佛郎機商人馬得利,並未邀請葉蓁蓁,但是葉蓁蓁依然厚著臉皮過去了。
武英殿在前宮,是皇帝辦公的地方,沒有允許,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