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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站在交泰殿前,始終未再向前邁出一步。
對面的窗戶突然開啟了。葉蓁蓁坐在窗前,看到了他。她覺得屋子裡悶得很,便不顧素月的勸說,執意要開窗透透氣,外頭的涼風往室內一吹,果然清爽了許多。
葉蓁蓁看著紀無咎,紀無咎也看著葉蓁蓁。二人遙遙地隔空相望,像是天河兩岸的痴男怨女一般。
紀無咎突然轉身,走進了交泰殿。
葉蓁蓁看著他的背影,對素月說道,“素月,我好像錯了。”
“娘娘,您這話對著奴婢說可沒用,皇上他聽不到。”素月說著,放下窗子。
☆、43、道歉 。。。
臘月二十八;熙和二年的倒數第二天;這一天十分值得紀念,因為這一天;紀無咎做了很多兇殘的事情。
他先是去了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當著太后的面叫來了她宮裡的兩個太監訓斥一番,命人拖出去杖斃。
太后當場就怒了,“年關將近,你不說積德祈福;反跑來哀家這裡殺生。哀家吃齋唸佛這麼多年;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佛祖!”
紀無咎板著臉答道;“他們勾結任二喜;假傳聖旨誣陷忠良;本來就是死罪。”
“證據何在?單憑你一句話,就隨便治人死罪,豈不草率?”
“母后的意思,是讓朕繼續追查下去?一直追查到底,查到最後,揪出幕後主使之人?”紀無咎平靜地看著他,目光無半點波瀾。
太后氣得嘴唇直哆嗦,“你、你,”她最終用力一拍炕幾,“你這不孝子!”
“還有更不孝的,”紀無咎站起身,揹著手說道,“太常寺少卿許尚永欺男霸女,被告上了順天府,朕已下令將他革職查辦。”
許尚永就是許為容的父親。此人才智平庸,十分好色,小妾納了一大把,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總要想辦法弄到手。這次欺侮了一個良家婦女,沒想到那婦女是個性烈的,回去就吊死了。她男人抬著屍體哭到順天府,也不要銀子也不怕威壓,只圖一個說法。順天府尹雖心中不平,但也知道許尚永是皇上的親舅舅,所以還是先把案子壓著,上了個摺子詢問紀無咎的意思。
紀無咎的硃批只有兩個字:嚴辦。
“他是你舅舅!”太后氣得聲調都變尖了。
“那又怎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若不是朕的舅舅,大概也做不出這種無恥的勾當。”
“你,你”
“母后,”紀無咎聲音放得和緩了一些,說道,“朕知道您關心朕,但朝政上的事,朕尚且應付得來。您若真想為朕分憂,不如每日一心一意地吃您的齋念您的佛,祈禱我大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那樣便能讓朕少許多繁務。倘若不然,出了什麼事情,您是朕的母親,朕自然不會把您怎樣,但對旁的人,朕就無需顧忌太多了。”
這是j□j裸的威脅。太后既憤怒又無奈,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這兒子翅膀越來越硬了,已經硬到脫離任何人的控制了。
“那麼,你舅舅還是從輕發落吧。”太后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晚了,朕的旨意已下,君無戲言。”
從慈寧宮出來,紀無咎又直奔天香樓。
後宮之中,一宮之主需是嬪位以上的人,低位分的妃子們只能住在偏殿。但天香樓是一座獨立的小樓,沒有宮殿那麼大,當初太后便做主讓許為容單獨住在這裡。
看到紀無咎時,許選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表哥?你來看我了?”說著,眼圈一紅,眼淚竟滾了下來。
“是,表妹。”紀無咎走到她面前,抬手幫她拭了拭眼淚。
許選侍撲進紀無咎懷中,抽泣不止。
紀無咎一手扶著她的肩膀,說道,“為容,你是朕的表妹,所以看在兄妹的情分上,你慫恿蘇婕妤犯下欺君和謀逆的大罪,朕也不會要你的命。”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殘酷的話。
許選侍身體一僵,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不用這樣看著朕,當初既然做了,就該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朕可以裝傻,但是別真把朕當傻子。”
“表哥”
“去冷宮住一陣子吧,什麼時候把你那一身的聰明扔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說著,紀無咎推開她,轉身離去。
許選侍不甘心地想要追上來,被身後的人拉住。她哭著叫道,“表哥,表哥我錯了表哥,別讓我去冷宮,我改,我都改”
紀無咎的腳步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