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1/2 頁)
陸以辰安慰嚇得縮成一團的陳姑娘,“寶寶,他們大概是從古就居住在安達曼群島的亞洲俾格米人,後因馬來人入侵被趕到荒無人跡的森林地帶生活。他們在南亞的時間比任何一個民族都要古老。起初我以為他們說得是印地語,現在看來該是比印地語更古老的語言。”
他想了想,對那族長脫口而出一句話。
跟英語很大不同,陳以晨聽不懂,卻看到了那首領聽到此話後臉上的驚詫。
隨後便是陸以辰與那族長的對答時間。陳以晨如聽天書。
也不知陸以辰說了些什麼,三言兩語下,竟叫族長鬆了他們的綁!
兩人被族長帶著朝前走,腳下是隻有一隻腳掌寬的小路,陸以辰看見陳姑娘走得身子歪歪斜斜的,就把她抱在了手上。
幾個俾格米人對此熟視無睹。只有之前那個小男孩朝他們露出驚奇的眼神。他們似乎極其聽從族長的話,先時還憤怒不已滿是殺意,現在卻把他們倆當然空氣。
“寶寶,我們現在要去他們的部落。”雖然鬆了綁,可陸以辰的神情並不輕鬆,“我用淺顯的古梵語勉強可以同首領交流,只是”
“只是什麼?”
“他們對外族人極其痛恨,大概是以前被外族人騙過。雖然暫時不殺我們,但想要他們放了我們,並不容易。”
此一去,雖然解除了暫時的危機,可也意味著,兩人進入了他們的核心地盤,要想逃走更加困難重重。
“寶寶別怕,”他微笑著道,“我們人類的祖先不就是這樣活過來的?沒有他們與自然的共存與征服,又怎麼會有後來的現代文明?我們權當到原始部落度假,體會一番遠古生活。”
“我不怕的,”她搖搖頭,靠在他身上。
很快,他們就分開了。族長對他們提防很嚴,大概是怕他們在一起圖謀不軌,非要將他們分開。陸以辰與他爭論了很久也沒能爭取到在一起的機會,最後差點又要動起手來。
在這裡,他們兩人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處於下風。陸以辰無奈,只能答應。
“寶寶別怕,我很快就會來接你。”
他說完這話,就跟著幾個比他矮上一截的黑人離開。陳以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想大哭一場。
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折磨他們呢?
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在一起呢?
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呢?
遠處除了樹,什麼也沒有。而近處,是根本就不能溝通的一群怪人。她望了望天空,雙手握緊,將眼淚逼回了眼眶,長長的睫毛上撒下幾縷稀疏的光,晶瑩剔透。
這群俾格米人的“房子”是由茅草樹葉搭建的矮棚,整整齊齊圍成了一圈,中間是族長的房子,陳以晨不知道陸以辰住在哪裡,她倒是運氣好,跟那位能聽懂一句“你好”的婦女住在了一起。
吃的,是野果和草根,睡的是鋪在地上的巨大芭蕉葉,穿的,她微笑著婉拒了那婦女送過來的巨大棕櫚葉,情願繼續穿著身上早就臭味熏天的衣服。
她過起了原始人的生活。
女人負責採集,男人負責狩獵。
跟著婦女一同將堆在矮棚口的綠色枝條的嫩芽掰下來放好,就開始傻坐著。那婦女似乎很喜歡她,總是看著她笑。陳以晨有些自戀地想,她大概是沒見過自己這麼好看的人吧。她便也朝她笑,笑著笑著卻又想哭。右手握左手,上面粉鑽的輪廓觸感時時給她勇氣。
夜晚來臨時,那男孩兒來喊婦女,婦女便樂呵呵地拉著陳以晨一起走。
原來是婦女兒童的團體晚飯。只是,地上擺著的仍然是野果和草根,份量也不多,大家卻吃得很和樂。婦女連連將青綠的果子遞給陳以晨,陳以晨只是拿了一顆放到嘴裡做做樣子,無法推脫盛情,卻實在無法下嚥。席上對陳以晨驚奇的人自是不在少數,特別是幾個黑人小孩兒,只是此刻的陳以晨再無暇顧忌這些。
飯後,她又跟著婦女回到矮棚裡,睡在了鋪在地上的巨大芭蕉葉上。那婦女在她睡好之後就離開了矮棚。
陳以晨猜測她是去了族長的房中。這樣的社會,這樣的人群,就是再有什麼行為她也不會覺得驚奇,何況小小的一夫多妻呢?
不大的草棚裡,她孤身一人,又僵又冷。
聽了幾個晚上的野獸的夜鳴此時格外明晰恐怖。陳以晨死死咬著蓋在身上的那件被蹂躪到不成樣子的西裝外套,眼睛在黑夜裡大大地睜著,彷彿看到眼前幻化著鬼臉的妖魔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