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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黑沉個臉,以前倒是不曉得這丫頭這麼一張利嘴的。
貞娘這時離開了隊伍,擠到前面去,笑嘻嘻的朝前面一位大叔鞠了個躬,順利插隊,水伯忙不疊的幫著貞娘打滿了水。
貞娘又朝著排隊的人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
“行了行了,打好水就快回家去,蒼蠅嗡嗡叫的,是很煩人。”一個快嘴的大嫂道,正是貞孃家對門,方懷德家的娘子。
方懷德這些年在蘇州做生意,趙氏給李景福帶信帶東西都是麻煩方懷德的。
“嗯。”貞娘點頭,再一笑就提著熱水回家了。
邊上田本昌聽到懷德嫂的話,臉色更黑了。
碎雪加上雪子,空氣中便有一股冷凍的滋味,讓人冷的筋骨都硬梆梆的了。
過得幾日,言公公那邊終於把材料準備齊了,還是由那管家送到李家,貞娘熬製材料,悶頭幹了幾日活,總算是把八寶五膽墨制了出來,不過天冷,還需得再陰乾幾天。
如此十多天就過去了,如今正是臘月中。
天飄著小雨。
“爺爺,藥墨好了,我給言小姐那邊送去。”貞娘披著一件蓑衣,頭號上戴著一個竹斗笠,將一隻桃木盒子緊緊的抱在懷裡,藥墨就裝在盒子裡面,準備送去言府。
前幾天,言府管家來催了幾次,這兩天倒是不見人影了。
“去吧,路上小心點。”李老掌櫃的道。
貞娘便抱著盒子出門了,細密密的雨,如果是在春天,頗有些詩意的,可在這冬天,貞娘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腳快凍得掉下來了。
於是也顧不得雨水打溼了褲腿,一路小跑的穿過城門洞,到了太白樓那邊。
才剛到言府門口,卻見言公公坐著一頂軟轎出來,邊上侍衛,長隨,小廝環衛著,頗有些意氣昂揚的味道。
那管家看到貞娘,笑著打招呼:“李姑娘來了,可是藥墨制好了?”
“嗯,正是。”貞娘點點頭。
“好,好。”那公公撩起轎簾子衝著貞娘一臉高興的點頭道,然後吩咐邊上一個小廝:“你帶李姑娘去見錢媽,讓錢媽帶李姑娘去見小姐。”
“是,公公。”那小廝連忙應聲。
接著言公公又在管家耳邊低語了句,那管家隨後又將那小廝叫到身邊,叮囑了幾句,然後衝著貞娘道:“李姑娘,公公這邊有事忙,小姐那邊就交給你了。”那管家道。
隨後匆匆點頭,就隨著言公公出發了。
貞娘不由的微微疑惑,言公公什麼事這麼急,雖說言小姐是言公公自幼收養在身邊的族女,但大家都知道,言公公是拿言小姐當親生女兒疼。
須知越是公公,就越重視身後之事,言公公早就放出話來了,言香蘭不管嫁誰,以後膝下必有一子姓言,是要為言公公承亡繼絕的。
所以,言公公拿言小姐是當眼睛珠子在疼。
可如今事關言小姐冶病的事情,言公公居然顧不上,那必然是有比言香蘭更重要的事情。
貞娘琢磨著,看言公公那意氣昂揚的味道,顯然已經脫了之前的困局,貞娘猜八九不離十是嚴世蕃的事爆發了,這段時間,貞娘只顧著製藥墨,倒沒去想這事情了,如今一想,應該就是這時候了,是臘月裡,嚴世蕃出事,羅家必不能善了,而之前言公公因羅家吃了那麼大的虧,這會兒豈有不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
貞娘邊想著邊隨著那小廝進了言府。
“言姑娘,管家讓小的給你帶句話,讓你們李墨著手準備競選貢墨之事。”那小廝連帶路邊道。
“貢墨不是今年才定的羅家嗎?管家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貞娘雖然猜到了事情的可能,但並未證實。所以,訊息還需求證。
說著,貞娘從懷裡掏了一小塊碎銀,肉痛的很。
貢墨每三年定一次,今年正好是選貢墨的年份,但因著羅家在朝中的關係,最後根本沒有選,朝廷直接定了羅家。所以,按慣例來說,下次競選貢墨應該是在三年後。
那一小塊碎銀對於貞娘來說肉痛的很,但對於小廝來說,他常年跟在言公公身邊,這等打賞早就不放在眼裡了。不過想著這姑娘是來給小姐治病的,公公對她也頗為抬舉。
雖說這錢給的少,但本著結好的心思,倒也不嫌。便壓低著聲音道:“御史林大人把嚴世蕃給告了,嚴世蕃下了大牢,羅龍文也陪著蹲了牢房,這羅家紅火不了兩天了。”
“哦哦哦。好的,我記下了,謝謝哥兒。”貞娘一幅怕怕的樣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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