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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李景東來鬧了那麼一通,大家也知道,如今因著去了一趟言府的事情,李家八房跟言府有了牽連。
李老掌櫃大半輩子過去了,人生閱歷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看得明事,放得開胸懷,倒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而貞娘,因知道羅家的結局,猜著那言公公多半是虛驚一場,因此也沒太放在心上。
可除了李老掌櫃和貞娘兩個,李家其他的人那心裡卻不免有些惴惴的。
“伯孃,咱們別自己嚇自己,我都說了,言公公是監墨官,他聽得我那藥墨的事情,叫我去問問情況,誰能說我的錯。”貞娘抬著頭道。
“景奎媳婦,這不關你的事情,不要把什麼錯都往自個兒身上攬,安心著,沒事的。”李老掌櫃放下筷子,安慰了句。
“就是,就是,安心吃飯。”一邊吳氏也看得開的道,當然,她既不是如李老掌櫃那樣看得明事,也不是如貞娘這樣心裡有數,她完全是宿命論,認為人生諸事,俱是老天安排好的,你躲也躲不過,操不了那心。
“是啊,嫂子,不關你的事情,真要有事啊,也是貞娘這丫頭出風頭整出來的。”一邊趙氏卻是沒好氣的道。
得,最後反倒是貞孃的不是了。
貞娘知道孃親是故意這麼說寬解鄭氏的,也不辯嘴,悶頭吃飯。
只是低頭之際,卻看到杜氏正拿腳踢著在一邊悶頭吃飯的大哥,倒是想起了早上嫂子的孃親沈氏過來說的事情。
大嫂想來怕張口,這是攛掇著自家大哥說。
果然,李正良叫杜氏踢的沒奈何,便放下筷子道:“爺爺,奶奶,娘,我原來上工的那個油坊,東家要轉手,杜大和杜二想拉我入夥,一起把那個油遠坊盤下來,你們看怎麼樣?”
“你上工的那個油坊我倒是知道,生意還不錯的,對了,那東家為什麼要盤掉?”李老掌櫃的問。
“東家要回老家了,顧不上。”李正良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盤下來也值得。”李老掌櫃想了一下的道。
“大哥,你忙的過來嗎?油坊盤下來有好多的事情呢。如今就煤爐作坊那些事情,你都已經差不多十二個時辰都待在作坊那邊了。”貞娘在一邊說道。
倒不是她有意為難杜氏,實在是一來,杜氏兩兄弟真不是可靠之人;二來,她說的也是實情,這做事要一心一意,如今這煤爐作坊的事情已經將大哥捆住了,他哪還有精力再管油坊的事情。
既然沒精力,那合夥就不是妥善之舉。
當然,她這只是提醒一下,最終是什麼決定,她管不了。
聽著貞娘這話,李正良倒是有些猶豫,他只是一個乾死事的人,沒有那些個八面玲瓏的手段,便是如今的煤爐,他也是隻管著製作這一方面,那外面的生意全是正身在跑,貞娘不提還罷,這一提了,他想了想,覺得是真忙不過來。
“我看合夥就算了,大郎沒那本事,多大肚子吃多大量的飯,一心一意把煤爐作坊發展好就行了,至於油坊的事情,我們就不插手了。若是杜家兄弟那邊錢不夠的話,咱家儘量借一點,等以後生意好了再還就是。爹,你看怎麼樣?”這時,一邊的趙氏連忙的道。
這本就是她之前打算好的。
“嗯,也是,做事貴在一心一意,我看這樣成。”李老掌櫃道,又衝著杜氏說:“大郎媳婦,你看呢?”
以李老掌櫃的精明,自然明白,真正想合夥的是杜氏了。
雖說沒能合夥,杜氏有些失望,但能借到錢,孃親那邊也算是有個交待了,杜氏也還算是滿意。
於是點點頭道:“嗯,聽爺爺的。”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杜家那邊還缺多少錢自要杜氏去問清楚。
李正良見事情說定,飯也吃完了,便起身:“爺爺,奶奶,我去作坊了,這天越來越冷了,風也大的很,估計著快要下雪了,作坊那邊沒人守著不成。”
“去吧。”李老掌櫃揮揮手,創業之初,總是特別艱難的。
李正良跟眾人告辭,提著氣死風燈出門,杜氏忙著相送到門外,外面風呼啦啦的吹著,刺骨的冷,氣死風燈在風中晃當晃當的。
是夜,一夜寒風。
第二天,貞娘起床,整個院子已經一片潔白了,真下雪。喜哥兒興奮的在雪地裡打滾,貞娘也顧不得燒煤爐了,先去老虎灶那邊打點熱水來暖和暖和再說。
自李家推出煤爐之後,老虎灶這邊打熱水的人就沒有以往那邊多了,貞娘特意給水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