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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一日,慶春樓出師宴。
最後的角逐前,是一臺大戲,正是當初貞娘為了宣傳李墨的《誤良緣》,只不過如今,經過幾次改編,那劇情跟貞娘當初編的大不同樣,便是結局,也變成了花好月圓。
貞娘此時跟孫月娟坐遊廊的女眷區,兩人背靠著棗紅的太師椅北,兩人低低的聊天。
而隔著一排欄杆就能看到對面的戲臺和大堂。
“你今天打算捐多少?”孫月娟挨著貞娘問,又輕輕的啜著茶水。臺上的戲都不曉得聽了我少遍了,這會兒自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就幾樣舊首飾,不會太高也不寒酸就是了。”貞娘開啟一個小布包,叫孫月娟看了看她帶來的首飾,一副手鑼,一根頭釵,一塊墜子,多是一些貞娘已經不用的首飾。
本來捐給善堂,多捐些貞娘自是無所謂,只是這事情夾纏著柳蘇蘇在裡面,貞娘便有些不樂意,再說了捐贈這此事情,這些年來,文謙哪一年不捐出去幾笑,徽州那邊,修橋鋪路,私塾善堂,羅家大多都是最大的一筆,南京這邊更是每年要砸進去不少,羅大善人之名在大江南北那是沒有不知道的。
當然,這些事情後面少不得貞娘做推手,她倒不是真要去追求這個善人之名,只不過想著刷點名聲,等到張居正出事,若大的好名聲也是一張護身符。
自然的,因著這些,貞娘這時候也就沒必要出風頭,不多不少,泯然眾人正好。
“嗯,我也是這樣。”孫月娟也開啟她隨身帶的小布包,給貞娘看了看她打算捐的首飾,跟貞孃的差不多,兩人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便都笑了。
這時,戲到了尾聲,一個長長的腔調完結,大堂裡一片叫好聲。
之後慶春樓的幾個管事上臺,然後就是二十年前的名妓董時娘,上襖下裙,梳著牡丹頭,風流姿態,較之當年並未曾減幾分,而她身後便跟著一個二八小娘,荷葉領小衫,一條長裙剛剛及地,行走間露出三寸金蓮,梳著斜髻,戴著一條鵝黃的壓發花,體態如柳,手裡抱著琵琶巴,隨著她的走動,間或間的發出一兩聲音調,雖不成曲,但配著她的體態,卻有一種讓男人抓心撓肺感覺。
貞娘瞧了一眼,嘆了口氣,難怪田本昌要心動了,這位柳蘇蘇確實有著勾人的本錢,一邊的孫月娟臉色有些白。
“這柳蘇蘇果然是個美人,你看那大堂裡的男子,眼睛都綠了。”幾個婦人低聲的聊著天。
“再綠又怎麼樣,人家柳蘇蘇已經名花有主了。”一邊一個梳杜丹頭的婦人接話道。是秦淮監商王大富的娘子。
“不會吧,這不還沒開始嗎,怎麼名花就有主了?”先前的人好奇的道。
“你不曉得了吧?田記的田本昌看中了柳蘇蘇,這回是要不惜重金拿下的。”那回話的夫人得意洋洋的道:“我就說嗎?這哪有不沾腥的貓,也不過是有的貓嘴叨一點,沒遇著喜歡的罷了。”
“我說王夫人。你這說的什麼話呢,這還沒開始呢,你就亂下結論,合著王老爺愛偷腥,你就恨不得天下的男人都跟王老爺一樣啊,大家都是南京街面上人的,誰不知誰家那點子事啊,你有那工夫還是管好王老爺,多在王老爺身上費點心,莫要說這種自墜身份的話。”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葛秋姐同趙素素走了過來。葛秋姐一向是有些潑辣的性子。就沒有她不敢說的話。
王娘子被葛秋姐這一頓搶白。臉色氣的鐵青,只是,前不久,王大富贖出了倚月樓的當紅姑娘妍姑。又買下了三山街的一棟宅子,養起了外室,這事情被王娘子知道,哪裡肯罷體, 便帶著人去砸了王大富三山街的這棟金屋,當時事情鬧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以這會兒葛秋姐說這話,王娘子一句都沒得辯。氣的張的結舌的。
“二位嫂子,過來坐。”貞娘在一邊偷笑著朝兩人招呼,便是先前。因著那王娘子的話很不痛快的孫大娟這會兒也眯著眼笑。
葛秋姐和趙素素坐下,貞娘看了她們要捐贈的東西,跟她的也是差不多,果然都是走中庸路子的,幾人相視一笑。
“還以為你們不來呢。”貞娘看著素素和葛秋姐道。
“怎麼能不來。你正身堂哥那點花花腸子,我心裡能還沒點數?倒是要來盯著他,若是給我難堪,我便當場跟他鬧,他讓我沒臉面,我也不給他臉面。”一邊趙素素半真半假的道。
就在這時,大堂上的正戲開始了。孫月娟的背就不由的挺的直直的,貞娘曉得,孫月娟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只要田本昌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