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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你的整個狀態是一種非常立體的資訊或者說能量。我能感受到,我是相信這個的。我太知道怎麼玩弄字眼了,反而不相信文字。看到文字、它的質感,我是有懷疑的,我也不希望跟人以這種方式打交道,所以我從不在網上跟人交談。反感“體驗生活”這個說法,你生活著,你還要體驗生活,那就是你沒活著。
誰都有生存壓力,這個完全不值一談!就像你在抱怨我只能走不能飛,這是每個人都在面對的問題。看你有多大意志力了,有多大意志力的人就會有多大成就,永遠是這樣。
我對與本質、真相無關的東西毫無興趣。如果每天都關注當天或者當月的熱鬧事兒,那自己的精神永遠都被之牽引了。那些東西大多數是過眼雲煙,再過一個月後,可能再沒人提到或想起,我不願意把生命浪費在那上面。現在是資訊太多,而不是太少。對於人來說,隨波逐流是容易的,談論同樣的話題會有安全感,拒絕反而是很難得的。
有一些東西可能不構成外在的衝突,但實際上卻是讓你撕心裂肺的!它可能是你內心的兩種品性或兩種喜好,甚至是你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在你內心作戰,卻比任何有形的衝突更令你痛苦、更加激烈。那種慘痛可能是沒有人看到的。
我是不相信語言的。我有能力掌握人的氣息,我要坐著跟你說話,我看著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甚至你什麼表情都沒有,你身體也會有某種資訊傳達給我,那是完全不需要語言的。這是每個人都有的能力,但是大家排斥這個能力,讓語言代替一切。我太知道怎麼能讓大家對一句話感興趣、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我覺得這個沒有意思。
曾經在尼泊爾,那種感覺真的是不一樣,我不認為是什麼具體的東西改變了,就是時間感改變了。喜馬拉雅山就在眼前,我坐在那兒吃早飯,喝著茶慢慢地看著山,滿眼都是層巒疊嶂的、無窮的山。原來這個地方是海,而就在你吃飯喝茶生活的時間裡,這片海慢慢變成了這個地球上最高的地方。我的時間感在這一切面前改變了,生命就是這樣的。不以你的喜好、節奏決定。我在那兒特別舒服,心裡的那種高興是油然而生的,不被任何具體的事情,具體的成敗而左右,它可能是因為你跟這個世界的關係改變了。
在現實生活之外,還存在著一個詩意的世界。我寫書或寫舞臺戲劇,都是對那個詩意世界的想象和尋找。
本質上,我不是一個回答者,我是一個問問題的人。
對別人的生活粗暴地做出評價是不對的。
我沒那個力氣,沒有那個精力對所有事情感興趣,我只對個別事情感興趣。
我偏向於不那麼情緒化的立場,每個人都有問題,不是隻有女人有問題或者只有男人有問題。
任何面對公眾所談的都有表演的成分,我不是一個特善於表演的人。
我討厭哭哭啼啼的樣子,或者一味的抒情,一味的悲情,任何方式的煽情都是我很厭惡的事兒。生命就是這樣的,能保持幽默感、自嘲的態度實際上是需要力量的,以煽情換取別人的某種憐憫我覺得是很可恥的事兒。
沒有比娛樂一切的態度更無聊的事,娛樂甚至沒有幽默感,對完全不可笑的事情津津樂道。
要征服許多成見、許多的不理解,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兒,我本人沒有那麼大的力量。能影響多少人就是多少人吧,我也沒有那麼強大的企圖。
其實對大眾我天生是無能的。
5.作為完美主義者,接受一個有缺憾的世界
——關於時代與世界
現代社會把庸俗生活變成制度,變成時尚,變成廣告牌上的美麗畫片,我們都曾是不想遵守這個制度的人,但我們已倦於叫喊。
這個時代就是把事情無限複雜化或者無限簡單化。人們總是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其實是讓生活變得充滿教條和偏見。很多東西是混雜在一起的,人不會把自己梳理得那麼清楚。
我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讓人感到特別滿意的。它時常讓我感到恐懼。這樣的恐懼並非來自未知,而是某種確定性,完善的時候總是那麼少,永遠都是缺憾,後面等待的總是同樣的輪迴,你做再大的努力也沒用。
不單感情,所有的事都是如此——沒有偏執就沒有新的創舉,就沒有新的境界,就沒有你想也想不到的新的開始。
這廢話滿天飛的時代,沉默是人類最大的貢獻。
迴避大多都是出於恐懼,中國文化迴避死亡和性是因為恐懼。
如果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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