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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和劉川好了半年多了,一直以為他的個性比較內向膽小,算不上個血性男人,現在才知道他原來這麼衝動,衝動之下能幹出這種傻事。〃他怎麼不去找公安局依法處理呢?這事不找公安局處理行嗎!〃季文竹說。
律師只好在電話裡點頭:〃對,對,沒錯。〃
不過律師又說:〃可能他太在乎你了,一下沒控制好自己。他畢竟還太年輕嘛。〃
季文竹說:〃他也不年輕啦,我比他還小一歲呢,連我都知道做什麼事都不能憑感情,都得前後左右算計好了再決定。感情這東西看著好,可真要一頭扎進去最害人!〃
律師只好在電話裡接著點頭:〃對對,人和人不一樣,劉川在這方面還不大成熟。〃
不過季文竹表示她還是挺想劉川的:〃我們劇組今天下午要去廟裡拍戲,我會替他拜拜佛的,希望他能沒事早點出來。〃
律師經過自己的一番加工改造,在會見時把季文竹的話向劉川做了轉達:她說她很想你,她說她沒想到你會這麼衝動,她說她會到廟裡為你去拜佛,保佑你沒事早點出來。
律師看到,劉川低著頭,眼淚劈里啪啦地往下掉。律師心想:季文竹說對了,這小子真不像個血性男人。
囚車一出京開高速就放慢速度,劉川知道,他們即將到達旅途的終點。
或者,也是起點。
這條路一點沒變。路邊的建築、樹木、行走的人,依然如故。改頭換面的,僅他一人。
囚車停在了天河監獄的鐵門前面,押車的分局民警跳下車子,與守衛的武警按章交涉。少時,電動鐵門徐徐開啟,囚車緩緩駛入,在大門和監區的隔離地帶稍做停留,接受電子攝像頭從四面八方,包括對囚車底盤進行的監視搜尋,確信正常後,第二道電動的鐵網大門,才隆隆開啟。
進入這道鐵網大門之後,就進入監區了。從這裡開始,劉川看到的每一位身穿制服的幹警,都是自己昔日的熟人。他們彼此相見,本應關心問候,熱情寒暄,互致別來無恙,談笑彼此燕瘦環肥此情此景,疑是昨日,其實早如隔世,已經一去不返。
囚車開進監區順行右轉,沿著廣場邊緣的馬路平穩繞行,廣場中央鳳凰涅�的塑像,在陽光的反襯下只是一個灰暗的剪影。車上的目光都被那隻巨大的鳳凰吸引過去了,這些初來乍到的犯人與劉川不同,也許沒人知道這隻大鳥對他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囚車最後一次停下來了,劉川明白,該是到站下車的時候了。果然,押車的民警很快發出口令,犯人們隨即抱著自己的行李走下汽車。民警就在這幢停車樓前,與天監的幹部交驗一應文書。那些文書並不複雜,除了起訴書的副本之外,還有判決書、執行通知書、結案登記表等等,還要交驗每個犯人被暫扣的私人物品。交驗完成後,分局民警逐一開啟了他們的手銬,交給了負責接收的監獄民警。接收他們的幾位監獄民警劉川都熟,為首的一個劉川差點脫口叫出名字,他就是當初和劉川一起執行〃睡眠〃行動的馮瑞龍。
犯人們被帶進樓內,一字排開,各自的行李放在各自的腳下,馮瑞龍站在隊前點名。他聲音平淡地挨個叫著犯人的名字,叫誰誰喊〃到〃——段文奇、李玉章、劉曉柱、孫鵬、劉川叫到劉川時馮瑞龍抬頭看了劉川一眼,劉川也看了他一眼。劉川也知道自己的目光與管教如此對視,在這個地方就是成心犯刺兒。但也許曾是熟人的緣故,馮瑞龍沒有開口訓責。
然後,他們被帶往樓內一條筆直的筒道,在一個房間門口被命令止步,同時被命令脫掉衣服,只穿一條短褲,發了一根體溫表讓大家輪流夾在腋下,測量體溫。樓裡尚未燒起暖氣,劉川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看見身邊的孫鵬把脫掉的上衣又披在了肩上,便也學著做了,其他人也就全都紛紛披了上衣。馮瑞龍從屋裡走出來了,板著臉看他們,沒管。
已經試完表的人被逐一叫進屋子,叫到第三個時叫到了劉川。劉川進屋後徑直走到一張桌前,入監體檢的全套程式他全都清楚,完全不用民警預先指點。先測身高,又測體重,然後坐到一位醫生面前。對面的女醫生他也挺面熟的,但叫不出名字,他在天監真正上班的時間畢竟太短。
女醫生也認識他,但還是按程式逐項發問:〃姓名?〃
〃劉川。〃
〃年齡?〃
〃二十三。〃
〃身高體重?〃
〃一米八二,六十五公斤。〃
劉川最重的時候,達到過七十五公斤。但在看守所一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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