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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的碎紙機裡,命運不好的,則直接打捆交廢品收購站了。
因為有了一年的就業經驗,高明除了參加這種大型招聘會,更多的精力卻是放在G市人才網、就業網、智聯招聘等專業網站,瀏覽相關資訊。因為,在他看來,企業釋出的這種招聘資訊,更急迫、明確和有針對性。而由政府主辦的招聘會,多少有一些作秀的嫌疑。
有好幾天,高明都把大半天的時間泡在網咖裡,在浩瀚如海的資訊庫裡,尋找適合自己的那顆小水滴。中午就泡一杯泡麵吃。有時候,他也想開啟網遊頁面,過個手癮,但只要一有這個念頭,易楚楚的眼睛,就會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於是馬上放棄。早就想買臺電腦了,畢竟現在的人,已經到了離不開電腦的地步。然而這個願望,對他們來說,仍嫌奢侈了一點。
一臺電腦尚且如此,買房、結婚、生子哪一項對他們來說,不像遙不可及的夢呢?
這個時候,高明忽然意識到,自己匆匆辭職,是多麼輕率的一個舉動。完全可以一邊做著工作,一邊找尋合適的下家,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樣兩頭沒有著落。同時,他也意識到,兩個人之間,單有愛是遠遠不夠的,遠大的理想、奮鬥的精神、美好的承諾在現實面前,都顯得空洞無力。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給易楚楚一個安定的未來?易楚楚到底會不會陪在自己身邊,創造這樣一個未來?
前兩天心裡隱隱的不安,現在忽然放大到無比清晰,而無法直視。一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在的心境,除了有去年口袋裡只剩75元時的落魄感外,還多了一種失去心上寶物的擔憂。
這天吃過晚飯,高明陪易楚楚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又把廚房的地拖了一遍。忙完這一切,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
“楚楚,我們去前面‘啟慧廣場’散散步吧。”高明擰了把毛巾,遞給易楚楚。
“你不看書了麼?”易楚楚用溼毛巾抹了一把臉。她鵝蛋形的臉龐,未施半點脂粉,卻仍舊那樣的清麗動人:“你可別說是我拖你後腿啊!”
“至於嗎?我又不是去考狀元。再說了,誰有你重要?”高明嘻皮笑臉地說,趁機湊上去,在剛擦洗過的臉上“叭”地親了一口。
“就你,說得比唱得好聽!”兩個人打情罵俏地下了樓,手拉著手來到小區前面的廣場。
一到晚上,廣場上聚集了附近三個小區的人,在這兒戲耍納涼。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特別的大,清冷的銀色光輝灑在大地上,給忍受了一天酷熱的人們帶來絲絲涼意。難得還有些微微的風,無聲無息地拂過易楚楚的秀髮,撩動起白色的真絲長裙。
兩個人走了一會,在路邊的木椅上坐下歇息。高明緊攥著易楚楚的手,十指相扣。
“月亮真美啊!是不是快十五了?楚楚,你看到吳剛在砍樹了嗎?看到了沒有?你聽說過‘嫦娥奔月’的故事嗎?”高明把下巴擱在易楚楚的肩上,做小鳥依人狀。
易楚楚沒有說話。事實上,這兩天,她沉默了許多。高明留意到了,才建議出來走走。見易楚楚對他說的話毫無反應,他不禁詫異地坐正了身體,扭頭看易楚楚。“怎麼啦?啊?”
他哪裡知道,他不經意的一句話,竟然撕開了潛藏已久的一塊傷疤,她蜷起身子,兩隻胳膊交叉地架在腿上,把臉埋了進去。她的肩膀在顫動,身體也在顫動。顯然,她在哭!
高明嚇得一下子蹦起來,蹲在易楚楚面前,抱住她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一迭聲地問:“哎呀,你怎麼啦?是不是我犯了什麼錯誤,惹你生氣了?你快告訴我!”
易楚楚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高明這才明白了原委。15年前的那個夏日晚上,易楚楚和父母在縣城慶祝完她的生日,坐在順路車上,透過玻璃窗,易楚楚發現,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美得像一個神話。纏著媽媽給她講故事,在媽媽溫柔的聲音裡,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時,卻已是世界末日。
她這輩子聽到媽媽講的最後一個故事就是:嫦娥奔月。
傷痛的記憶,平時都是密封儲存著的,無人提及,也就以為淡忘了。可是,往往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幅場景,就會讓記憶之閘轟然開啟。易楚楚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團。再加上這兩天一直被搔撓之事困擾著,糾結著,一霎間,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痛哭起來。
高明聽她斷斷續續地講述那段傷痛記憶中,未提的細節,他的心,同樣地浸泡在同情與痛苦裡。
愛一個人,就是希望能給她幸福快樂。而如果他給不了她幸福快樂,那麼,至少可以給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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