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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搖頭,認真地問:“是說南方的女孩子更漂亮嗎?”
淮安王點頭,大皇子疑惑地問:“祖母不是說,選入宮中的女子都是民間千挑萬選的上佳女子嗎?”
淮安王看著身邊的郭舒予,用眼神示意他來解釋。郭舒予乖覺地:“殿下有所不知,這些女子大多不是清白人家的小姐,是沒有資格參選入宮的!”
大皇子瞭然地點頭。
此時,齋中樂師奏起了一曲《鳳凰于飛》,雅間內外的人們都安靜下來了。
郭舒予向淮安王等人介紹說:“這就是驚鴻姑娘要出場的曲子呢!”
淮安王微笑著:“難怪周圍都安靜下來了呢!咱們坐著看好戲吧!”
淮安王話音剛落,《鳳凰于飛》的曲子就結束了,換上了六絃琴的錚曲。
曼妙的歌聲隨著琳琅的琴音響徹整個歡舞齋,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自舞臺東片蓮花叢中翩然而出,嬌俏清麗如清水芙蓉般的驚鴻仙子騰空淩水而出,令人驚奇的是她身上竟無一絲水滴,這樣清美俊麗、別出心裁的出場舞姿的確令人驚歎,就連看慣宮中秀美舞姬的淮安王叔侄都看呆了。
只是,淮安王吃驚是因為她出場的形式,與驚人的秀美相貌!
而大皇子則是因為她與母妃樣貌極其相象的緣故。
大皇子看一眼隔座的四舅舅,見他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好象明白了什麼!他聽五舅舅提起過,自己有一位失蹤的小姨,這位小姨與五舅舅也是龍鳳雙生,只是在他出生那年,儀鳳三年為了保護表哥凌致遠而落入強匪手中,生死未卜!難道眼前這位天資麗人的歌姬就是自己的小姨?
淮安王略略拉一拉大皇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失態,大皇子回過神來坐正了姿勢。
驚鴻仙子穿著柔嫩的鵝黃色輕絹衣裙,衣裙上籠著粉色攢金銀絲線繡的重重蓮瓣玉綾罩紗,如煙霧一般。銀光爍爍的曳地描花長裙,裙襬綴有無數流光溢彩的細碎晶石,光輝璀璨。與她華麗奪目的衣衫相映的是滿頭參差不齊的水晶流蘇挽起的青絲,逶迤夜空裡如明月一般奪目飄逸。
她寬廣的衣袖飛舞得如鋪灑紛揚的雲霞,頭上珠環急促的玲玲搖晃作響,腰肢柔軟如柳,漸次仰面反俯下去,舞臺四周盛開的紫蘿被舞袖帶過,激得如漫天花雨紛飛,像極了春日裡漫天飛舞的杏花。
琴音嫋嫋,歌喉曼曼,漸漸都低緩了下去,若有似無。驚鴻仙子的身體如風中柔柳低迥而下,隨著繞樑的餘音嫋嫋旋定了。她臂間腰上燦爛華美的輕紗徐徐鋪展開去,鋪成了一朵緋麗的花,盛放在雪白大理石上。
驚鴻仙子略一鞠躬,音色甜美地:“小女子一曲綠腰舞,願各位看客盡興!”
“紅牙催燕拍飛忙,一片行雲到畫堂。驚鴻宛轉掌中身,只疑飛過洞庭春。”一個讚美的聲音在大雅間內響起,淮安王輕搖羽扇,面含微笑,“驚鴻仙子翩若游龍、婉若驚鴻!果真名不虛傳!”
驚鴻仙子看一眼站在雅間的淮安王,又看了看他一旁氣定神閒的郭舒予,莞爾一笑:“公子誇讚,驚鴻慚愧!”
淮安王淡笑著:“驚鴻仙子謙遜!”
驚鴻仙子合掌三下,樂起!
但見三位妙齡少女急步旋轉、飛舞羽袖自歡舞齋南面而入,皆是纖細婀娜的身段,清麗難言的姿容,一步一嫋,都曼妙如飛鴻轉羽。
正是一曲西域風情的《胡旋舞》,領舞的是汾陽懷霖閣的花魁杜韶儀,她輕得如開在枝頭含苞的花,嫩得能滴出水來,之間她兩袖翩翩飛舞如蝶,幾乎能迷了人的眼睛。
身後的兩人則是懷霖閣次一色的歌姬,曼妙舞姿追隨著杜韶儀。
此時,驚鴻仙子已經回屋,齋中歡愉之氣卻絲毫不減!
只聽淮安王問郭舒予:“驚鴻仙子武藝高強,有沒有檢視過她的底細?”
郭舒予頷首:“她從前是平遙寄芳閣的小歌姬,只是三年前寄芳閣被查封,她才來的古戌!”
淮安王略舒口氣,又問:“她原名叫什麼?”
郭舒予支吾著,看了夫人莊依琳,見她並無不喜之色,才道:“這個內子比較清楚!”
淮安王含笑看著郭夫人:“請郭夫人賜教!”
莊依琳賠笑著:“王爺言重了。臣婦與凌姑娘相交雖深,卻也只知她姓凌,名字中有一個‘涵’字!”
她曾經聽少主叫過少夫人“涵兒”,又聽說少夫人原本姓凌的,只是她們這些下人怎麼可能有機會知道主子的全名?淡淡的笑容裡包含著淺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