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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晴朗,我和陸秋楓在橘林中走著,突然一直白鴿飛來停到他的肩上,他自白鴿腿上取下一張信紙,看了後,臉上就收斂了所有的情緒。
“發生什麼事了嗎?”瞥眼他手上的信紙,我側著頭問。
“玉兒要臨盆了。”陸秋楓的臉上看不出興奮,倒是把眉頭皺得死緊。
東方玉是我的姐姐,不管我和她有沒有感情,聽見她要臨盆的訊息,我首先是感到開心,始終血濃於水。
“哥哥,你應該高興才是。”我沒有盲目地恭喜陸秋楓,而是語氣平和地安慰,他與東方玉的婚姻我也知道是政治的結合,所以多多少少我也知道他和東方玉沒有感情。
“哥哥真的應該高興嗎?”陸秋楓凝視著我,那深邃的眼眸彷彿要把我看穿。
“是啊!那是我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呢。”我開朗地一笑,微微閉目呼吸林中的空氣,一個生命的到來讓我突然地感覺到輕鬆,也許我們都應該多想想開心的事,忘卻那些苦惱。
掌燈時分,我和陸秋楓有幸趕在東方玉生產之前到達了西湘王府。聽見東方玉在屋內竭斯底裡的痛喊,我的心懸了起來,陸秋楓捏著拳頭,眉頭緊皺著,也是緊張得很。
一聲啼哭之後,陸秋楓第一時間衝了進去。
接生的婆子把孩子抱到了陸秋楓的手上,看著那孩子可愛的面孔,陸秋楓第一次冒出了會心的笑。
東方玉要看孩子,他坐到床邊扶東方玉坐起,一家三口依偎著,很是幸福美滿的樣子。
看到那畫面,我知道陸秋楓終於釋懷了,我高興地微笑,真心祝福他們,一個是我的姐姐,一個是我喊習慣了的哥哥,他們倆人能夠幸福,比我獲得幸福還令我開心。
或許我該叫陸秋楓為姐夫了。
“子西”在我心情愉悅地看那一家三口時,芸娘來到了我的身側,好像覺得對不起我,她弱弱地喊了一聲,見我掉頭看她,她又閉住了口,無法言語。
“師父”我應該叫她“娘”,而非“師父”,只是話到嘴邊,我喊不出來,硬生生地改了口。
“你還是無法原諒娘,對不對?”芸孃的臉色難看,目中盡是自責。
能原諒嗎?不能原諒嗎?我不知道。
從西湘王府出來,我仍然不知道答案,以燕丹的性命要挾我,致使我的人生如此混亂,我能原諒她嗎?若不是她,或許我就能與燕丹在一起了。
想起燕丹,我茫然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心情鬱悶得無以復加,如今陸嫻姬死了,燕丹孤身一人,貌似我又有了機會,可是,燕丹已經是孩子的父親,他與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憎惡我為何會這樣介意,我也憎惡我為何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實,便是我的這諸多難以融入世道的想法,使得我不知道我是該離去,還是該去找燕丹。
在我的想法矛盾得難做抉擇之時,我無意中抬頭,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燕丹家的門前,門頂上還掛著白布,兩月前的喪事似乎到今日還沒讓人從悲傷中完全平復過來。
既然行動已經作了選擇,我想了想,就上前去敲門。
“燕少爺在家嗎?”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下人,看見他,我就出口問。
“少爺”那人哽咽地重複了兩字,就低頭抹淚。
“阿丹怎麼啦?”我心下一驚一涼,潛意識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少爺,少爺”那人悲悽地抽泣,每每想要告訴我什麼,卻有說不出話來。
想起燕丹那日的狀況,我害怕地心臟緊緊一縮,邁開步子朝燕丹的房間跑去。
“阿丹,阿丹”怕燕丹當真出了意外,我焦急地喊。
推開門,屋內漆黑如墨,死寂一片。
“阿丹”沒有看到人,我心中不禁擔憂起來,我想埋葬自己的心,讓自己遠離這一切,過一些平靜的生活,可是,離燕丹近了,那所有的想法都如潮水一般傾瀉而去,似乎無論發生了什麼,我的人生都不能缺少燕丹的存在。
“哎!”一聲嘆息忽然自背後傳來。
我掉頭一看,燕夫人站在門口,昏暗的夜中,她一臉疲憊。
“夫人。”我輕輕地喊,呆呆地站,那個一向強勢的女人露出的淒涼表情令我不敢多言多語,不是怕她,而是怕某些不好的訊息自她的口中迸出來。
燕夫人緩緩地進門,點燃了房中蠟燭,示意我坐在桌邊,幽然開口:“子西,你怎麼現在才來呢?你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