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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曹謹不解地看著停下來的千秋,千秋說道:“那日我們只說了迷路,她只要帶著我們原路走出去就好了,卻是帶著我們繞了一圈,想來是別有用心的。我之前雖然這麼想過,卻沒有認真去想。”
曹謹聽千秋這麼一說,也覺得奇怪起來,說道:“是為了讓我們見那處地方?”
“也有可能是隱藏了是吧?不少字”千秋說著又搖了搖頭苦笑起來,“總覺得沒有什麼好事,能不想最好不要想,我先去見見老師吧。”
林子不大,遠遠地便聽見流水的聲音,說是溪流,卻可以說得上是一條河了,岸邊的石頭很是光滑,水也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
樹葉掩映之下,一名帶著斗笠穿著灰布衣衫袖的人盤膝坐在岸邊,一手拿著釣竿正在釣魚。
千秋見著這幅畫面,想起早先年在知味院見到的曾樂師,卻是怎麼樣也不能將兩者聯絡起來,操琴可是一項高雅的運動這釣魚雖然不算是鄙陋的運動,可總覺得和第一樂師的身份不大匹配。
千秋這麼想著的時候,那人真高回頭,這回千秋可猜錯了,那人並非曾樂師,恰好是那位絡腮鬍子的陳白鷺。
曾樂師本被林間的樹木遮擋住,一身褐色的廣袖衣衫怎麼著也不像是一個來釣魚的人,滿頭白髮用一根簪子固定,微微眯著眼睛看著潺潺流淌的溪流,一手負在身後,卻是拿了一根翠綠色的小笛子。
這才對嘛,千秋心道,做音樂的人,不管哪裡都會帶一些解乏的小物件,笛子什麼的正是合適的東西,且穿短打衣衫也根本不符合曾樂師的作風啊。
千秋心中好笑,忙走上去恭恭敬敬地朝著曾樂師一拜,道:“學生盧千秋,給老師見禮了。”
曾樂師半張半合的,鬍子一動一動,卻是說不出話來,看著眼前的少女道:“啊,啊,都這麼大的人了啊。”
看來他是記著她的呢,這樣的感覺也很不錯。千秋抬頭目光與之相接,只見曾樂師笑眯眯地說道:“前些日子小梅先生是有說在奉昌城中見著你了呢,老夫想著你這小丫頭應該早忘記老夫了,沒有想到你還真來了。”
148 白鷺
148白鷺
陳白鷺的手腕穩如磐石,一根魚竿被他拿在手裡,像是一把可以隨時出鞘飲血的寶劍。水面一動,只一瞬間,陳白鷺出手,一條鮮活的魚兒便被從水中釣起來,扔到裡竹簍裡頭。
千秋再看陳白鷺的手,卻是恢復成放鬆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一剎那間給她的凌厲之氣,真真不過就是一個山野漁樵一般。
曾樂師邀千秋在溪邊的大石頭上坐下,曹謹等人都退居在後頭不遠處乘涼,千秋問道:“老師居然是和白鷺先生竟是相識嗎?”
“算是老夫的忘年之交吧,只是多年不曾相見,每每在京中不過幾日便會離開,今次你在此地見上他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千秋點了點頭,卻覺得有些驚訝,這陳白鷺交友之廣還真是讓人刮目啊,曾樂師是搞音樂的,居然能成為忘年之交?
風吹過,水面盪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竹簍裡頭鮮活的魚兒跳動。千秋心中卻是在想著陳白鷺其人,覺得自己彷彿被算計了一道似的,說來應該算是湊巧,然千秋始終覺得陳白鷺似是有意識地將她往一處牽引。
曾樂師留了千秋吃晚飯,要了陳白鷺新釣上來的鮮活魚兒,便吩咐莊子裡的廚娘準備。曾樂師看著千秋的手微微嘆息道:“如今這手如何?”
千秋只能搖搖頭笑道:“不能做細活,其實這樣也不錯,不用學那繡樣的東西了。”
曾樂師卻是笑罵道:“哪有你這麼說話的,不知長進啊,不過我看你那手指頭上有薄薄的繭子,是在練習什麼東西?”
千秋道這曾樂師眼睛真夠亮的,道:“閒著沒有事情便是拿著笛子打發時間,琴雖是天下樂器之首,卻不能代表全部,不能彈琴,也不能代表全部。”
“說得好。”陳白鷺在一邊點頭沉聲道,心中似是有所感,道,“曾兄你雖然將藝樂當做畢生之求,但是並不能將它當做全部才是。”
曾樂師卻是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接話,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千秋感覺著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見裡頭出來一位二十幾歲的女子,但是卻並沒有做婦人打扮。那人正是曾樂師的孫女,單名一個“嫻”字,似是並沒有嫁人,她的左臉眼瞼到左耳有一塊巨大的紅色胎記,但是並沒有用髮絲去遮擋,而是自然地將它袒露於人前,觀面容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
曾嫻拿著食盒進來,在小圓桌上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