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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安靜了,徒留一室慌亂。
溫冰河心疼而又憐惜,“對不起,孩子!”他輕輕地將她放平,為她蓋上被子。
那天將她送進醫院,他彷彿是得到一個噩耗般那樣痛苦,在萬般無奈下他答應了醫生給她截肢,他徹夜難眠,但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她的求生意志很強,但是也檢查出她患有心臟病。
心臟病?!呼吸瞬間停滯,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擊落般沉重,興奮,苦澀,疼痛,空白的窒息,萬種情緒揉雜在一起充斥著胸膛,最後,是深重的愧疚。
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麻醉藥過後,她是被斷腿處硬生生的疼痛痛醒的,她撐起虛弱的身體,掀開被子,那一刻,她憔悴的臉上顯現的是死亡一般的蒼白,胸口血氣噴張,她渾身痙攣地嘔血,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淨睜著,彷彿是無底的深淵一般,充滿了真真切切的無望。
那時候剛剛得知蕊兒已經甦醒的他,並沒有急著趕回去,而是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醫院又一次緊急的搶救,她醒了過來,他迫切地,渴望地,小心地問她,“你,是馨雪嗎?”
她沒有回答,沒有一絲驚異,眼睛裡閃爍的眸光充斥著怨恨與詛咒,“我恨你!”
心猛然一顫,他僵在原處。
房門輕輕地關上了,中年男人靠著牆壁滑坐在地面。
“這裡面的錢足夠付你的僱傭金,還有你這期間的生活費。”
“我聽麗文奶奶說你每個月都會往你女兒卡上上打錢,可是她從來不用,不會就是這張卡吧!”
“是,你現在扮演的角色是我的女兒,理所應當可以用這些錢。”
“就因為我扮演的是你的女兒,所以我也會和她一樣不會碰這些錢。”
“蕊兒十五歲那年,她的母親失蹤了,她難過的抓著我的褲腳,哭著讓我幫她找媽媽,那時候我都以為她肯定撐不下去了,可是沒過幾天,她居然跟我說要搬出去住,我不同意,她就跪在我面前,也許是在怪我辜負了她媽媽,她用那樣的方式來懲罰我,你能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在外租房子,學著洗衣服,做飯,靠自己打工的錢交學費是個什麼樣子嗎?生活過得很辛苦,在外也沒少受欺負,可是她從不會哭,也不會回家,更不會接受我的一分一毫。”溫冰河靜靜地講著,眼睛有些溼潤,“對她我是真的很心疼,曾經我以為石松海能給她幸福,可是結果恰恰相反,如果這次蕊兒不能醒,我是不會放過他。”
愛麗絲沒說什麼,也沒問母親為什麼失蹤,她想那肯定又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只是拿過他手裡的銀行卡,“拿了報酬,你的話我會照做!”
無人的長廊,連燈光也變得孤單悽然,他沒辦法想象蕊兒十五歲就獨自在外的生活,可他更沒有辦法想象一個三歲被病痛折磨得幾近生命邊緣的孩子,她的生活又是怎麼樣;就只是現在的截肢,就已經讓他心寒愧疚至死,她真的會是雪兒嗎?會不會只是個偶然呢?
偉岸的男人落坐在冰涼的地面上,雙眼赤紅,他多希望她是,又希望她不是,在那段時間,每一次聽她自然地喊著一聲爸爸,他的心是快樂的,而正因為快樂來得突然,他反而不知所措了,這樣的不知所措傷了她,可她還是笑著,多好的女兒啊。
呦的,麻木中有了一絲知覺,他掏出手機,貼到耳邊,“董事,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證明,確實是馨雪小姐!”
“呵呵,呵呵,呵呵!”
醫院的長廊裡,一個父親雙肩顫抖,握著手機,開懷地笑著,眼裡流著淚。
7我們都在努力地過活
更新時間2012…2…22 10:55:40 字數:2081
床上,女孩沉睡著,陽光射進落在床頭,在她金色的柔發中跳躍閃爍,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她純美的睡顏。
“她最近的情況怎麼樣?”石松海眼中的痛楚消散後,只剩滿滿的憐惜,他曾想讓她的哥哥來看看她,也許會對她的恢復有些幫助,可她卻哭著央求,不要,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她這樣,那時候,他真的為這個女孩感到痛,一種勝過同情與愛戀的痛,沒有任何人的陪伴,一個人,你真的可以嗎?
溫冰河站在他身後,本不想回答,可看著他認真的表情,還是動容了,“還是要每天打鎮靜劑才能睡著!”
收回手,石松海轉身看向溫冰河,“伯父,蕊兒已經醒了,可是你還沒有回去看過她!”
“我等雪,等愛麗絲好一點,再說吧!”溫冰河頓了頓,回答。
“如果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