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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總會傷心的,像我媽媽去世時,我怕哥哥傷心,我連傷心都不敢。”
“那段時間你在想什麼?”
“睡覺,”多晴停下筷子,眼底有著深深的陰暗,“那段時間很喜歡睡覺,睡著了就什麼都不記得。剛醒來那會兒是最高興的,總覺得媽媽和阿姨在樓下的廚房裡做飯呢,她還在,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她不在了。可是她還在,那都是噩夢。我的媽媽還活著,我聽見她在樓下說話,可是我不敢在看,又怕不是真的。”
他心裡隱隱抽痛,握住她同樣在發抖的手。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
“你在能怎樣,你在的話,我媽媽就不會死了嗎?”多晴失落地說,“人總是要死的,也難免要傷心的。我來這裡也只是我想你,不是為了安慰你的。”
這個口是心非的壞東西。
不過他已經很高興了,她又朝他走了一大步,雖然心裡有猶豫,腳步卻沒有遲疑。
2
今天有同學聚會,他吃過飯打電話問了班長能不能帶家屬,班長是個女人,聽著挺新鮮,一口應下來。多晴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可是聽說要去付雲傾高中時的學校,忙跑去翻衣服。她帶的衣服都是牛仔褲和加絨的毛外套,平時也不化妝,一點氣勢也沒有。
付雲傾出口調侃她,“等見了我同學,你就說你是我外甥女,今年上高一。”
她露出鋒利的小虎牙,“你佔有我便宜啊!”
這個同學聚會因為她的同行,而突然變得有意思起來。原本也只是因為他在當地,被神通廣大、當年就彪悍無比的女班長知道後,“特意”打電話邀請。他原本是打算吃個飯就走的,現在帶上多晴,看來不得不跟著去學校轉一圈。
聚會在學校附近的雲天酒店舉行。
班長包下了一個會議室,工作人員佈置得很溫馨,還鋪了紅地毯,還準備了綵帶和氣球。付雲傾一進門就窘迫了,原本那些青澀的同學,瘦的,矮的,土的,全都已經不復當年。男同學中有很多都已經發福,胖得讓人不敢辨認。
他一進門女同學們就喊起來:“啊,付美人來了。”
付雲傾是貨真價實的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一聲“付美人”把眾人的目光都拉過來。有個眉眼細長的女人對著旁邊的人說:“哈哈,付美人更美了,剛才誰說付美人一定會殘的,罰酒罰酒!”那人痛快地笑著喝了,朗聲道:“付美人,還記得我們嗎?我是李川,她是周洋美。以前你可是不近女色的啊,這連家屬都帶來了?”
“當然記得。”付雲傾的表情真是滴水不漏的虛偽,他記得才怪。他扯過多晴,她已經搶先喊:“舅,我餓。”
紀多晴的外表就具有非常大的欺騙性,進酒吧都要被檢查身份證的。
“嘖,還真是外甥女,跟叔叔說今年多大了?”
多晴天真爛漫地眨著眼,“十六歲,剛上高一。”
“哎喲,這孩子長得真好,付美人家的基因真是好,還有沒有沒女朋友的堂弟堂哥什麼的啊?”周洋美咯咯笑,讓多晴覺得給她個窩她就要下蛋了,“對了,孩子你叫什麼啊?”
“阿姨你好,我叫紀多晴。”
“哎,家教也好啊。”
付雲傾“噗——”噴了。
多晴不理她,接著問:“周阿姨,你們怎麼叫我舅付美人啊?”
周洋美得很得意:“你舅上高中的時候,為我才上小學吧,應該什麼都不懂吧。那時候上高中一枝獨秀,我們都在背後叫他付美人,不敢讓他知道。那時候年紀小,你舅對誰都很好,那些女 同學也不敢表白的。對了,多晴你在學校裡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啊?阿姨是過來人?”
多晴瞥了付雲傾一眼,很不好意思:、“我怕我舅跟我媽說。”
付雲傾“噗——”又噴了。
他只不過隨口一說,她還真當外甥女當過癮了。不過大家似乎對小女孩特別地疼愛,也就不多言。不時捏捏她的脖子讓她收斂一點,這樣下去,連他高中那點破事全都讓她打聽去了。一場飯局下來,多晴收穫頗豐。最後有人附耳問:“你舅有女朋友了嗎?”
她用力點頭,“有了,是海棠社的主編,長得非常漂亮,我舅喜歡了五六年的。”
吃過飯眾人又穿過馬路去對面的中學。
學校已經重新修正過了,樓雖然舊,可是裡面的設施已經換了不少,起碼桌椅都已經換過,連牆也刷了新漆。付雲傾趁同學們都在聊天拉著多晴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