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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不安地顫動著。
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一直等到煙燃完了,他也沒動。
她像是以髒病一樣地抽搐著,就這麼看著他,覺得看一個世紀,看成一塊望夫石也不覺得厭倦。
很久很久之後,他抬頭望過米,看見她站在那裡。
他衝她笑了,笑容裡像摻了罌粟,“今天的這位護士小姐手藝不借啊。”而後他送她去社裡,半路上都是漫漫的沉默,一直到目的地停下車。多晴沒有立刻開車門,他也沒催她,只是沉默著。
最後多晴深吸一口氣,轉頭來認真看著他,“你得跟蕭漫分手。”
她用的不是詢問,也不是商量,只是在平白地交代他做這件事。他愣了一下,微微垂首,笑起來,“好。”
“你要是再走,就永遠也別回來了。”
“不敢。”
“好,好麼我還是要結婚的,”多晴看著他,“那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付雲傾看著她,目光漸漸升騰起怒氣。
他咬著牙一言不發,紀多晴你有種,還沒結婚就要出軌,倒是小看你了!我付雲傾何德何能可以成為你出軌的物件?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怒到極致,反而笑了。
“下車!”他說,“給我滾!”
2
什麼都沒有改變,付雲傾要是不讓她滾,他才是有病。婚禮還是照常舉行了。
紀多晴只覺得累,從一大早就被折騰起來化妝,李默然的老孃來喂她吃什麼“百子千孫面”時,她差點把妝容精緻的臉埋到碗裡。腦袋上的傷還沒有長很好,但是這種大喜的日子也只能湊合。祝平安以每分鐘一次的頻率檢查她的傷口會不會裂開,嚇壞別人。
在家裡坐著無聊地等花車時,她跟祝平安說起前些日子被付雲傾綁架的事。
“紀多晴,你真英俊,付老師沒當場把你推大馬路蹭撞車是他有風度。”
“他叫我滾了啊。”
“如果是我,我直接讓你去死。”
“他捨不得。”
“操!你也得要點臉!”
“淡定淡定,你兒子還在這裡呢,教壞小孩子,”多晴打了個哈欠,“烏鴉烏鴉,別再化了,你這伴娘都比我好看了。”
李默然轉過頭來,“老孃就是不化妝也比你這把骨頭架子好看。”
“今天你最愛的男人結婚,我不惹你。”
“靠,紀多睛,我真想弄死你!”
紀多晴不知死活地哈哈大笑,接著樓下放禮炮,婚車來了。伴娘在門口惡狠狠地要紅包,逼著新郎說什麼愛情宣言。紀多瀾說得一板一眼滴水不漏,永遠照顧她、愛刀子。這確實也說得沒錯。在眾人的歡呼中開了門,新郎和伴郎一起歡樂地衝進來。
婚鞋自然被姐妹們了藏來,新郎抱新娘進婚車,這是風俗。
只是新娘不是普通的新娘,衝伴郎伸出胳膊,“景信,抱。”
都沒見過這麼胡作非為的孩子,紀素素的媽媽立刻衝出來說:“哪有讓伴娘抱下去的”,其他人也附和。只有紀多瀾笑著說:“今天她最大,聽她的。”李默然也微微變了臉色,最後終於釋然地笑了,都已經胡鬧到這種程度了,就由著她吧。
景信從不覺得紀多晴喜歡自己,她怕是也不能接受,只是因為很愛哥哥,所以慢慢接受。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卻朝他張開手,他心裡被暖得熱乎乎的,一向處事不驚的眼睛裡慢慢滲出水光。他嘆口氣,“你真輕,以後要多瀾多餵你點行啊。”
多晴也嘆口氣,“景信,以後你別欺負我啊。”
而後到了酒店,父母的朋友,新人雙方的朋友和同事,禮炮震得人耳鳴,真是體面熱鬧的婚禮。讓所有的人都覺得無比美滿。司儀在臺上深情並茂地講新郎和新嫁娘小時候的故事,什麼上天的安排,宿命的相遇。連大螢幕上放的照片都是以前不得不遵從的家庭合照。
照片就像走馬燈一樣,回憶著多晴的小半個人生,從在家裡過的第一個生日,那時媽媽很年輕漂亮,她臉上被多瀾抹得亂七八糟,多半是報復。後來母親帶兩個孩子去旅行,那是在春天的東京,多晴站在櫻花樹下笑,紀多瀾跟母親坐在樹下襬弄吃食。再後來多晴初中的畢業典禮,她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臺講話,白色的蕾絲領襯衣和校服褲子。她唸書一直很拿手的。再後來是高中校慶,她穿著像個帥氣的小男生打鼓。那天很熱,她也很酷,多瀾是被母親拖著去的,所以又是悶悶不樂。很多張都是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