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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嘩啦啦沖刷在棺蓋,雷聲轟隆,煞白的閃電從細小的縫隙裡刺入,卻沒有給他帶來光明,而是更深的無望和恐懼。
黑暗中,有什麼緩緩爬上他的身體,他隨手一抓,軟綿綿的一團,竟是一塊腐肉“啊!”他淒厲地尖叫,棺中竟還有另一具屍體,腐爛的屍體,爬滿了蛆蟲,而那爬上手指的是蠕動的正是那種令人噁心的蟲子。
他想擺脫它們,可是窄小的空間內,無處不在的噁心生物,令他避無可避。屍臭和蟲子,幾乎讓他陷入崩潰。
雷聲轟隆,雨勢愈大,又水從縫隙裡滲入,溼透了他的身體。
陰暗、潮溼、腐臭、令人驚恐到發麻的屍體和蟲子,一點點啃噬著他恍惚中,他覺得自己墮入了無間地獄,再無救贖。
忽然,濃稠的絕望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光,溫暖而明亮,照亮了他整個世界,“別走!”他急忙伸手一抓,手腕間猛然一陣劇痛,將他從絕望的世界中拯救出來。
“臨淵,醒醒!”臨淵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她如同星辰般的眼眸,隱約浮現的一絲擔憂,便如天上最耀眼的星子,璀璨光輝,剎那湧入心間。
一如那時,他從地獄中甦醒,第一眼看見她,世上最美麗動人的風景,美得令人心悸。
那時她還那麼小,粉粉嫩嫩的一團,奶聲奶氣叫他“哥哥”,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星子,純真中又隱約帶著一絲狡黠,還有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深沉。
“小云兒!”久違的稱呼脫口而出,臨淵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目不轉睛凝視著她,怔然良久,妖嬈的臉驀然壓了下來
“唰”車門一下被開啟,雨水隨風捲入,灑在臉頰上,激起一陣涼意。雲意轉頭,車廂外,青釉傘下,一張清冷如雪的容顏,如雪卷的蓮花,猶帶著徹骨的寒意。
“風息!”雲意連忙推開失控的臨淵,只目不轉睛看著他。
原風息撐著傘,雨夜裡目光像是山巔之雪,輕輕飄過她,落在臨淵身上,手腕輕轉,袍袖一拂,不及防備的臨淵瞬間被掃到角落,狠狠撞在車壁上,血剎那噴了出來,染紅了雪青色的窗簾。
雲意一驚,“臨淵?”
原風息不發一言,將傘隨手一丟,伸手雙手,如同抱孩童那般將她抱了下來。雨兜頭而落,雲意不禁打了個寒顫。
臨淵飛速地站起來,跳下馬車,擋在風息面前,神色冷厲如鬼魅:“放開她!”
------題外話------
修文修到心煩唉。
☆、078 無恥!
“放與不放,你沒資格置喙。”原風息風輕雲淡一笑,目光卻比這寒雨更冷,臨淵神色更厲,赤紅雙目緊緊盯著他,如視獵物,長髮隨風狂舞,愈發襯得他妖邪如修羅。
“哼,你算什麼東西?即便是皇帝又如何?這世間,除了我,誰也不配得到她!”他比任何人,都更早遇到她。可惜,人生若只如初見便不會有那麼多愛恨情愁。
“你?”原風息眼睫輕顫,清冷神色顯得高不可攀。似是不屑與他做口舌之爭。他將雲意放下,與臨淵冷冷對視。
四目相對,殺氣四濺。
雲意還沒反應過來,但見二人身形如幻影,剎那交匯到一處。一黑一白,如同兩道激烈的旋風,糾纏戰鬥到一處。
罡風陣陣,橫掃四方,周遭事物盡被摧折。牢固的馬車頓時四分五裂,兩匹汗血寶馬血肉四濺,支離破碎。
雲意不得不避到一邊,眼著不錯盯著纏鬥的兩人,密切關注著戰鬥,伺機出手。
她擔心風息受傷,卻也不願臨淵死於風息之手。
似隔了一世紀,又似乎不過眨眼瞬間,戰鬥已然結束。
風息飄然回到她身邊,神色自若,毫髮無損。冉冉白衣,即便溼透,亦風度超然,世間無雙。
反觀臨淵,狼狽立在雨中,雖屹立不倒,然臉色慘白,口角流血,雖眼神狠戾如初,卻氣勢已弱。
高下立現,勝負已分。
“你究竟是何人?”臨淵深沉的眼底略過一抹深思,此人的武功路數,絕不像是這片大陸所創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云云她——”伸手將雲意往懷中一帶,低眉一笑,柔情似水:“她是我的妻。”
“妻?”這個字刺耳非常,臨淵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你也配?”以她的身份,怎麼可能嫁人為妻?
說話間指尖微微一動,闊袖之下驀然飛出兩滴鮮血,如同兩枚暗器,疾速彈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