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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辰胡亂點了下頭,轉向李君照,欠身道:“太子殿下,因出了此等變故,請容外臣等先行告退。”許是心虛,連姿態都比剛才放低了很多。
李君照只覺得心中前所未有的舒坦,略頷首道:“如此,使臣大人就速速回去請示吾皇。只是,別忘了——本宮,還有諸國使臣,在座的嘉賓可都等著燕皇給個交代。還望轉告燕皇陛下,莫要讓大家等得太久!”
這番話看似客氣,實則句句帶刺,加上週圍如芒在背的目光,大冷天的王辰已是好汗流浹背,他躬身道:“外臣等告退。”便率領燕國的臣子灰溜溜地離開了展會現場。
臨走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雲意感覺到關少卿的目光深深落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會。
一場好戲就此落幕,大禹國反敗為勝,群臣興高采烈,看雲意的目光都有了不同。
此事一旦傳揚天下,只怕燕國多年苦心孤詣樹立的威嚴,就要蕩然無存了。百里囂,幹出這麼無恥的事,看他還有什麼面目自稱禮儀之邦?
因這一出波折太過驚心動魄,人們都感覺有些興味索然。展會最後草草結束。不過,這並沒有對大禹國造成負面影響,相反,還因為燕國鬧的哪一齣,讓大禹國在諸國中的名望地位有所提升。
至於雲意製造的三件東西,最後無一例外,合作權交給了金鑲玉。誰讓他是風息的錢袋子,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乾元宮裡,臥病在床的皇帝聽人詳細轉述了當時的情形,不有龍顏大悅,心中甚的欣慰。他和華妃的孩子,果然不同凡響。
高興之下,當即重重賞了那轉述的太監。
小太監樂得喜笑顏開,領了賞賜,樂顛顛回到自己的住處。卻見一人正坐在椅子上,閒閒地剔著指甲。渾身一哆嗦,連忙下跪:“主子。”
寶湘懶懶地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笑問:“得了賞賜,不錯啊。”
小太監一板一眼回道:“都是主子教導有方。”
“嗯。眼下你可比我這主子得用多了”寶湘吹了下豔麗的指甲,慢吞吞道:“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雜家養了你可不止千日也該的得用的時候了。”
小太監把頭磕地上,誠摯而決絕道:“主子請吩咐。小的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跟了主子這麼久,也大概聽出幾分意思來了。這次事情絕不簡單,否則主子不會親自來交代。
“呵呵。”寶湘起身,親手將他扶了起來:“雜家不要你肝腦塗地,你只需將雜家配的藥,按時給陛下服用即可。”
“是。”小太監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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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某處宅院內,百里囂聽聞這個訊息,盛怒之下,一拳砸向身邊的桌子,將上好的黃花梨砸出個大洞。
“省之!”關少卿回來,也不經通傳,徑自闖了進來,英俊的臉上滿布烏雲。
“少卿?”百里囂緩和了下表情,“有什麼事嗎?”
關少卿站在他面前,沉聲問:“果然是我燕國誣陷了大禹國嗎?”
百里囂聞言,微微一頓,銳利眉峰輕擰,看著他:“你去了展會?”
關少卿不答反問:“是不是你做的?”
百里囂薄唇微抿,扶住額頭,輕嘆了口氣:“少卿,這件事你無須理會。”
“我無須理會?你可知道,現在外頭如何議論燕國?如何議論我們這群燕國的使臣?那些話,我聽了只覺得羞愧得沒臉見人。”關少卿呼吸急促,壓抑著慍怒,眼睛裡浮現一絲痛色。
百里囂深感無奈。少卿素來性子直爽,最厭惡這些爾虞我詐之事,故而,只給了他一個閒職。掛著少府的名頭,兼任採風使,放馬江湖,浪跡天涯,快意人生。
難得他自告奮勇說要替自己分憂可結果,終究還是不行啊
“省之,你變了。我以為,你向來是光明磊落的想不到,竟然做出這等厚顏無恥之事。”他的沉默,讓關少卿愈發失望,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夠了!”百里囂沉聲喝止,深邃的眼中迸出犀利的光,“少卿,不是我變了。而是,你從來就不曾瞭解我。我百里囂,至始至終就是這樣的人。你所看到的那個光鮮亮麗的百里囂,只是假象。我能活到今日,並坐擁天下,若真如你那般不諳世事,事事講求光明磊落,只怕早就連渣都不剩了!”
關少卿沉默,似被他的話語中的無奈悲涼而震撼,又似沒反應過來。
他與少卿終究是不同的。少卿是無憂無慮,放浪不羈的貴介公子。而他,長於深宮,從小到大,都活在陰謀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