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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湘神色一動,李滄遺目光剔透,一眼點破他的心思:“怎麼?想老師了?她暫時不會回來,剛才你也看見了,那個男人才是她最重之人。你算什麼呢?剛才險象環生,她卻棄你不顧,甚至連頭也沒回。”
此言正中心事,寶湘胸中一陣窒悶。他懨懨的,一點也提不起精神。李滄遺算計好了一切,眼下他身受重傷,還中了屍毒,只怕真個活不成了。只是,到底不甘心,這麼栽在這個小鬼手裡
他尋思著,即便死也要找個陪葬的。又聽李滄遺道:“公公還是省點心思吧。這陵墓中的一切,我都瞭如指掌。只需輕輕動下手腳,就可以令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你想算計我,也得看有沒有那個能耐。”
寶湘抿唇不語,臉上無喜無怒。不讓自己再洩露半分心思。
李滄遺乾脆坐到他身邊,撐著腮,好整以暇欣賞他狼狽的模樣,“公公定好奇我為何如此熟悉此地吧。當初父王留下許多珍藏典籍,其中甚至有各國皇陵構造地圖。而我,最愛這些,也因此涉略了不少關於陣法、機關之術自當你關注寶藏開始,我已經開始在佈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引你入轂。”
“我知道你生性多疑,故意讓人透露訊息,那地圖出自雲意身上的刺青,唯有如此,才可以消弭你的疑心。而老師跟隨而來,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不過,也正好給我利用的空間。公公對她的心思,我作為旁觀者,倒也窺得一二”
李滄遺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緩緩抓過寶湘的一隻手腕,刀刃翻飛,白光劃過,便是挑斷了筋脈。
寶湘低低哼了下,額頭上頓時滾下斗大的汗珠。只是,他已經無力反抗。他勉力露出一雙陰柔的笑,成王敗寇,他早就有死的覺悟。因此,怎麼個死法,倒不重要了。
李滄遺若無其事地把刀子在他袖子上擦去血跡,繼續道:“公公一定很得意吧,朕就是個傀儡,任由你操縱。甚至,連選擇喜歡的女人的權力都沒有隻是,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朕這也是迫不得已。”
寶湘冷笑:“你就一披著羊皮的白眼狼!”
“嗯?”李滄遺挑起眉梢,臉上喜怒不驚,“公公想指責朕忘恩負義?憑什麼?你不過是利用朕,為的不過是一己之私。對朕,沒有所謂的恩義。朕不明白,上官將軍當年為我父王出生入死,不惜賠上家族性命,誓死效忠。公公若有乃父對我父王的一份忠誠,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個境地。”
“上官琦就是個悲劇。我永遠也不會做第二個上官琦!”寶湘深吸了口氣,胸中愈發窒悶,彷彿喘不過氣來。
那樣的一個人,為了成全他所謂的忠義,將家族至於險境,棄妻子兒女於不顧。甚至,連親生兒子都可以作為籌碼,送入宮中為太監。這樣的男人縱千古留名,也令他感到不齒。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好,如何能稱之為真正的男人!
李滄遺望著他,一面又拉過他另一隻手腕,熟練地挑斷筋脈,一面笑問:“公公在埋怨上官將軍當年將你送入宮中麼?”
寶湘彷彿沒有痛覺,面不改色,閉口不言。李滄遺輕輕嘆了口氣,“罷了,時間不多。公公也該上路了雖然,朕捨不得你,但是,人生無不散之筵席。何況,上官一族在黃泉之下,想必也正等著公公呢,可不能讓他們等急了不是?”
☆、106 寶藏
“別人是否等急不知道,但是臣可是等得急了,皇上!”李滄遺話音剛落,便接著響起了雲意的嗓音,他愕然抬起頭,剛才被砸破的地洞中,雲意緩緩飄飛出來,姿態翩躚,飄逸如舞蹈。
紅色的衣袂,旋轉如花,她緩緩走來,纖塵不驚,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讓李滄遺不禁感到一陣驚豔。
目光觸及她身後跟隨的兩名男子,頓時眸色一沉。其中一名他記得再清楚不過,是叫白子幽如同幽魂般神出鬼沒的男子,老師十分看重。另一名,戴著斗笠,手持馬鞭,真容不辨的男子,正是寶湘身邊武功最為高深莫測的僕從。
李滄遺思忖著,緩緩收起匕首,一手拖著寶湘,靠到剛才藏身的棺槨邊,看著雲意,露出一絲純真微笑:“老師也想趟這趟渾水麼?”
雲意挑眉睨他,不置可否,“臣,有得選擇麼?皇上不是早就挖好了坑,等著臣往下跳呢?!”
李滄遺頓時露出委屈的神色:“老師你好狡猾。這不也是正挖了坑等著朕往裡跳麼?”原以為,她至少還會被拖上一段時間,沒料到她這麼快就反應過來,非但如此,還帶回了兩個棘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