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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她的跳脫不喜她女扮男裝,卻始終寬容。
只是後來,他翻身了,被冊封太子。一切都變了。強勢霸道,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想將她打造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貴族女子
“小雅。我知道你恨我,但請聽我解釋。”百里囂怒極反而漸漸冷靜下來,目光懇切地凝視她,“我從未想過要殺你。是父皇逼我,要我在皇位與你之間做選擇。你知道,我隱忍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達到那個位置,怎可輕易放棄。所以,我只能將計就計,先委屈你”
雲意冷笑,神色如冰。為了江山,就可以犧牲她?這就是他所謂的愛?百里囂,到這個時候,還在狡辯實在令人齒冷。
“我沒想到,你會被人帶走。這些年,我一直在尋你。”見她無動於衷,百里囂似有些急,他抓住她的手,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麼,“小雅,若不信,你可以問少卿。你曾說,他是你的知己,他的話,你總該信吧。”
“抱歉,我沒興趣知道這些。因為,我是原雲意!”將手抽回,雲意一刻也不想多留。百里囂,讓她心頭髮堵,感覺噁心。
“小雅——”百里囂還欲再言,驀然,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叮”,如同清泉流過石壁,又似珍珠滾過玉盤,分明是極細微的聲音,卻清晰地鑽入耳朵。
雲意只覺胸口頓時窒悶,彷彿有大山壓頂,喘不過氣來。
百里囂的神色卻陡然一變,猙獰得駭人,雲意被嚇了一跳,“咚”又一聲傳來,百里囂的神色剎那由猙獰變得溫柔如水,他的口角湧出大片的鮮血,臉色慘白如紙,嘴角卻掛著溫柔溺人的笑意。
看起來,分外詭異。
雲意不禁後退了一步,她冷汗涔涔地靠在椅子上,一股難言的痛苦蔓延全身,脖子上掛著的戒指緊貼胸口的位置陡然湧出一股涼意。
那涼意,如同沙漠旅途中一泓清泉,令人身心舒坦。她定了定神,發現百里囂的神情如走馬燈般飛速變換,一會猙獰、一會溫柔、一會癲狂
空氣中出現了淡淡的波動,雲意似有所覺,轉眸一看,不知何時,帳內多了名女子。
女子穿著黑色的紗衣,紗衣層層疊疊,無風自動,飄逸若仙。她的脖子上、手腕上、腳上、還有腰上,掛滿了細碎的鈴鐺,一串串精緻的銀鈴,走動間,銀光流轉,微微跳躍,十分靈動別緻。
她的五官立體美麗,給雲意一種熟悉感。腦子靈光閃過,雲意驀然想起了冷灩。眼前女子卻比冷灩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風韻,舉手投足,散發著清冷神秘的氣息,那雙經歷了歲月積澱的眼眸,讓人一眼沉溺。
雲意打量她的同時,女子也在肆意地掃視著她,末了,冷冷一笑:“不過如此!”語氣之間,是對雲意很是不屑。
“閣下是?”雲意暗中戒備,心知此人八成就是風息的“師父”冷灩的母親,也就是音殺門的門主。
女子嘴角微勾,隨手抓起腰間的一串鈴鐺,輕輕一晃,細膩悅耳的鈴音便如水流淌了出來,雲意心口一痛,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
而剛剛從幻覺中走出的百里囂神色一變,再次陷入了恍惚。
女子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看到雲意時卻不由地微微色變:“你居然可以抵擋絕命七音?”人有七情,愛恨嗔痴貪戀狂。七音針對的,正是七情,每個節奏,分別對應著其中情緒。聞者或喜或悲或憎或狂,都會陷入幻覺之中。可原雲意,竟絲毫不受影響?
女子沉吟,陡然目露殺機:“既如此,就更不能留你。”膽敢迷惑風息,斷然留她不得!
女子話音剛落,雲意身形已動,凌厲的一掌朝女子轟去。
“不自量力!”女子不躲不避,雙手抖動,腕上鈴鐺叮鈴鈴響起來,美妙悅耳的聲音,卻殺人無形。
彷彿千萬利刃刮過身體,又似千刀萬劍在體內攪動,雲意身形一滯,眼前一片血色,彷彿一腳踏入了死境。
女子摘下一顆鈴鐺,彈向雲意心口,以為她必死無疑。不想雲意的身影詭異地消失在眼前,正疑惑,背後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嘭”凌厲的一掌印在後背,女子臉色一白,渾身一僵。
“該死!”她霍然色變,手中的鈴鐺四射開去,雲意的身影卻飄忽如風,難以捕捉。
然而,終究功力相差甚遠,胸前驀然一痛,雲意身影一滯,再也無法維持那詭異的步法,狠狠地栽到一旁的案几上。
“唔。”雲意悶哼了下,垂眸一看,胸口上嵌了兩顆鈴鐺。鈴鐺深陷入體內,鮮血汩汩流出,很快便染溼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