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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強烈不安,隨手扯過床邊的一件衣衫套在身上。與師父相似的容貌卻截然不同的氣質性情,他一聲“徒兒”是無意還是刻意?餘光緩緩掃過,但見一片珠光寶氣,璀璨逼人。這死神棍,簡直就一暴發戶!
他挑眉一笑,玩味的視線緩緩掠過她的身體,戲謔道:“該看的看的,不該看的也看了,你穿與不穿,有何區別!何況——沒有什麼可看的。”
這具身體確實沒什麼看頭,雲意眉頭微微一抽,攏了攏衣領,緩緩坐直身子,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道:“國師凌淵。說吧,怎麼樣才肯放了本相和本相的男人。”以華殤性格,沒拼盡最後一分力氣,是決不可能放任自己落入他人之手。
“呵,你的男人?”臨淵邪魅幽暗眼眸倏然一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嘖嘖嘆道:“小云雲的味道還是那麼美好。”
雲意視線掠過他嘴角的一絲血跡,最終落在自己被咬破的腳拇指,神色微微一斂。剛才那*蝕骨的感覺,不是幻覺在自己昏迷期間,還不知道他做過什麼齷蹉之事。
這男人真是邪惡到令人髮指。不管他與本尊有何糾纏,單就他識破自己女子身份,就絕對,不能留他性命。
沉吟之間,臨淵驀然伸手將她扯了過去,旋即打橫將她抱到窗邊。雲意站在窗前,看著窗臺上一圈兒閃爍著迷人光澤的寶石,突然有種要扣下來的衝動。
很想說,土豪,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小云雲,你的忠犬,在下面。”臨淵抬手指出窗外,袖口金絲織就的紋樣在陽光下流過耀眼光澤。
雲意順著他所指一看,頓時有種眩暈之感。通天塔,他們此刻正位於塔的上部,往下一看,如萬丈深淵。塔底有黑色的石牆圍成的巨大花園。華殤,就在園中,被一群高大健碩的黑衣男子團團圍住。
那些身穿黑色頭戴黑帽的男子,乃是侍奉國師的奴僕,百姓稱之為神使。
十多個人手持不同的武器圍攻華殤,而華殤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也許是中了毒?所發揮的水平不到尋常的十分之二,在那些變幻莫測的攻擊手段下,有些力不從心,很快身上就添了新傷。
雲意蹙眉,頗有些擔憂。那些神使,個個悍不畏死,他們似乎無知無覺,最詭異的是,他們不會流血。哪怕被砍斷脖子,也沒有滴血流出。這簡直太詭異了。
一種莫名的悸動,戰鬥中的華殤忽而抬頭仰望,高高的塔樓上依稀看到熟悉的身影,深鎖的眉輕輕舒展,旋即毫不猶豫咬破了牙中藥囊。隨著藥丸融化在口中,一股暖流湧入丹田,力量瞬間充滿了身體。手臂輕輕一震,神泣刀發出一聲輕吟,遲鈍的身體剎那化作霹靂流光,遊走於敵人之間。
片刻之後,圍攻的十數個黑衣神使,盡數倒地斃命。華殤持刀而立,再次抬起頭,仰望,灼烈的目光彷彿穿透虛空,直達心底。
雲意微微一悸,唇邊一朵笑花嫣然綻放。看著他步步朝著塔底走來將那衝出來的神使一一斬殺。
臨淵勾唇一笑,那笑卻冰冷殘佞:“倒是有幾分本事,可惜了本尊的那些藥奴。小云雲,接下來還有好戲哦,拭目以待。”
手臂邊有什麼在輕輕蹭動,雲意扭頭一看,只見他皓腕之上一縷青碧在緩緩遊動,頓時臉色一變。淺綠青碧,漸變色的手鐲,竟是一條拇指粗細的蛇?
下一刻,一隻黑色背生金線的蜈蚣從他袖口鑽了出來,朝她搖頭晃腦,雲意頭皮發麻,連忙退開一步。
他卻伸臂一撈,將她扣在懷中,下頜輕輕抵住她的頭頂,邪笑道:“好戲來了!”
話語方落,窗外便下了一場密集的雨,雲意定睛一看,猛地倒吸了口冷氣。哪裡是雨,分明是大大小小各種毒蛇還有蜈蚣蠍子等毒物。數目怕足有上萬,盡都朝華殤兜頭淋下。
“華殤!”她驚呼,手緊抓窗臺。
臨淵低低一笑:“云云,這戲可還精彩?”
雲意目光乍寒,頭往後用力一撞,反身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冷聲道:“放了他,否則,你就給他陪葬。”
臨淵聳了聳肩,邪魅一笑:“小云雲,我不介意讓你再殺一次。”
再?難道本尊從前追殺過他,卻沒殺死,以至於留下後患?念頭一閃而過,卻見他眸中掠過一絲詭異幽光,朱唇輕啟,緩緩說道:“小云雲,看來我得再給你剝一次魂。抽離你的記憶、感情、良知,讓你眼中再也看不到多餘的東西。”
魔魅的眸如攝神魂,雲意心頭一怵,手中猛然用力一捏,聽得喉骨碎裂之聲,他卻猛然一掌拍向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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