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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允禎猛然一抖,倏然轉眸,恰對上原風息冰涼似雪的眼神,那目光彷彿能將自己看個透徹,令人不寒而慄。
名滿天下,勤政愛民的右相竟是大燕國的奸細?李君照轉眸盯著她,臉上亦難掩震驚。對於她毒殺父皇一事,尚有不少疑慮,此刻,卻又爆出她是燕國的細作,這個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姬允禎,你有何話說?”皇帝聲音已降至冰點,姬允禎咬牙將頭貼地,矢口否認:“欲加之罪罷了。”
原風息漫然一笑:“證據,就在無暇公子手中。”
聞言,一直沉默無緒的玉微暇轉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微微閃動,似有話要說,然卻又最終沉默。他雖知道姬允禎背後有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勢力支撐,然,卻並不清楚究竟是何勢力。不過,既然原風息有把握,他也懶得分辨。
不可能!原風息不可能查到主子頭上!姬允禎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雖強自鎮定,然方寸已亂。她極力回憶,自己素來行事謹慎周密,怎麼可能有把柄落在旁人手中?即便是玉微暇,也不可能獲得所謂的自己是大燕國奸細的罪證!這定是原風息在詐自己,一定是!
☆、048 處極0刑
饒是不斷自我安慰,然而,當熟悉的人被帶到眼前,姬允禎還是被驚住了,瞳孔驟縮,渾身的血液彷彿凝固般,整個人如同木雕,動彈不得。
“皇上。”原風息指著被帶上來的兩名男子,“此二人乃是右相姬允禎的心腹,請看他二人身上的紋身——”在他示意下,押解的侍衛立刻拔下那二人衣衫,露出赤果的臂膊,結實的肌肉上赫然刺著栩栩如生的雄鷹。那鷹又非同尋常的鷹,羽呈七彩,展翅欲飛,乃是大燕國信仰的圖騰。
“嘶。”眾人陡然吸了口氣,呆呆盯著那刺青。
原風息微微一笑,繼續道:“燕國號稱神鷹之國,便是旗幟上亦以七彩雄鷹為標誌,此乃天下皆知。”
姬允禎咬牙暗恨,用力把頭往地上一磕:“臣識人不明,請皇上降罪。”
雲意冷笑,只是知人不明,頂多定個失察之罪?好個姬允禎,還在做垂死掙扎。目視原風息,卻見他彷彿早有預料,淡然自若,從容笑道:“來人,將無暇公子所收集的證據呈上來。”
一疊的書信,被呈送到皇帝手中。他低頭翻閱,原風息從旁作說明,“這些乃是右相姬允禎與燕國掌權者的書信往來,上面有印鑑為證。從這些書信可看出,姬大人非但出賣我大禹國的軍情軍報,還私通北韓,企圖開啟潼關,引狼入室,以此覆滅我大禹江山。只此一條,已足以誅九族。”
皇帝死死捏住書信,雙手顫抖顯示此刻內心的激烈情緒,齒齦之間蹦出一句:“印鑑上刻的是順王?”
“順王,乃燕太子當年的封號。”原風息點到為止,大燕國如今強大無比,相信優柔寡斷的帝王還沒有那個勇氣公然聲討如今的大燕天子。
右相果然是大燕國的奸細?群臣震驚,面面相覷,空氣彷彿凝固。死一般的寂靜中,唯有皇帝翻動書信的沙沙聲。寶湘抬眸瞥了眼那些書信,不屑地哧了下,這些不過他玩剩的把戲,真沒勁。
“臣冤枉。”姬允禎以額觸地,面色頹然。然而,她不能就此認罪。自己死不足惜,卻不能連累主子。
因此仍試圖狡辯,“臣的家世清白,乃是地地道道的大禹國國民,根就在大禹,又怎麼可能是大燕國的奸細?縱然府中混入了大禹細作,皇上可治微臣失察之罪,然而,以此斷定臣乃大燕奸細,臣、不服。何況,書信印鑑皆可作假,說是順王之印鑑,可誰又能證明其中真偽?還望皇上明察,莫要被奸佞小人的手段矇蔽,臣——”
“住口!”皇帝勃然大怒,眾人被嚇了一大跳,姬允禎連忙噤聲。心中,忐忑不已。
“好你個姬允禎!”皇帝死死瞪著她,手中的書信狠狠揉成了團,他的臉上神色複雜,屈辱、憤怒、哀慟、恨意各種情緒交織變換,顯得神情很是猙獰。大燕,又是大燕。當年他剛登基沒多久,內有太后外戚干政,兄弟虎視眈眈,外有晉國入侵,內外交困之際,迫不得已向大燕請求援兵。
然而,燕皇除了索要城池金銀之外,竟還厚顏無恥地索要他的女人,那女人正是他疼在心尖上的華妃。他低聲下氣,只為保住華妃,然燕皇卻咄咄逼人。兩難之間,華妃竟主動請纓,前往燕國皇宮,只為換他一個錦繡河山。
而華妃當時已被診出懷了身孕縱有萬般不捨,最後他還是妥協了。以為燕皇會對華妃珍之重之,不想不過兩年便聽到她香消玉殞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