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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火雙眸逼視她。
“放開公子。”
李君照頓了下,鬆開雲意,抬眼,華殤正漠然看著他。
“四弟。”他神色複雜地端詳著華殤,“可否與我一談?”
華殤看了眼雲意,但見她頷首,這才道:“走吧。”
太子東宮。
李君照開啟一個陳年檀香木箱,裡頭整齊疊滿了嬰兒的服飾,“這些,都是母后當年為你精心準備的衣衫。雖然你不在身邊,但母后她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你。這件——”他抖開一件淺杏色的外衫,語氣沉痛,“是母后為你最後做的一件衣服。臨終前,她還拿著它,淚流不止。叮囑我,要將你找回來。”
外衫上一處乾涸的血色,異常醒目,李君照的聲音已帶了哽咽,“這是母后的心頭血因你,她至死不能瞑目”
抬頭,見他神色紋絲不動,不由悵然一嘆,就欲合上箱子,卻被華殤用手擋住。
華殤慢慢蹲身,拾起剛才染有血跡的那件外衫,手指輕輕摩挲著,軟滑的衣料,似乎還殘留著母愛的味道。悲傷在心間瀰漫,有種窒息的感覺。
沉默有頃,他將箱子裡的衣服一件件展開,每一件都如對待珍寶般細細摩挲,心潮澎湃難抑。多少次夢裡見到母親,然而始終只是一個背影原來,他也有母親,深深疼愛自己的母親。
他不是,一個人。
箱子底部放著一副畫軸。
“這是母后的畫像。”李君照在旁解釋,華殤徐徐展開畫卷,見到畫中人的剎那,神色一震。
這畫,他見過。小時候師父總是對著一副畫像或笑或怨或怒或痴,常常一對就是數個時辰。口中還唸唸有詞,似對畫中人抱有太多複雜的情感。年幼的他自然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然現在回想,那分明是愛恨的激烈糾纏。
怎麼會?拿畫的手不禁輕輕顫抖,師父和母親,是怎樣的關係?而他又因何失蹤?無數念頭湧入腦海,華殤只覺頭痛欲裂,“啪嗒”手一鬆,畫丟落在地。
李君照忙拾起來,驚詫問道:“怎麼了?”
華殤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搖頭道:“沒什麼。無論如何我不可能成為四皇子。”
見他固執如斯,李君照有些失望,剛才他分明動容,卻為何還是不改初衷。深吸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華殤,我知你不想離開原雲意。但是,我要說的,你和他,絕不可能!”
華殤站直身,“世人如何看待,我不怕。”只要雅雅不放棄自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亦無所畏懼。
“這個無關身份,無關男女。”李君照神色凝重,緩緩說道,“而是,原雲意,他亦是父皇的孩子。你們,不可能。”
心似被什麼狠狠戳了下,華殤倏然抬眸,目光犀利:“你騙我!”
李君照肅容,沉默看著他。無聲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華殤踉蹌退了一步,怔然片刻,卻又釋然:“她不是。她是——”她是大燕的公主,又怎麼可能是大禹皇帝的骨肉?糾結的眉頭微微舒展,他目光篤定,看著李君照,“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她!”
“華殤!”李君照攔住他,“不管原雲意來自哪裡,但他的的確確是父皇的子嗣。當年華妃被送往大燕時,已懷了身孕,原雲意正是華妃的孩子。”
“她是、華妃的”女兒?華殤失神,那他與雅雅豈不是兄妹?
李君照雖有不忍,卻還是殘忍道:“你與他決不可能。即便你不當皇子,也要為原雲意想一下。萬一哪天他身份被揭穿,只會被千夫所指!”
“太子危言聳聽,嚇到本相的寶貝,本相可不依!”華殤猛然一震,轉頭,只見雲意如風一般捲了進來,下一刻,竟是當著李君照的面親吻他的唇。
華殤腦中嗡的一下,呆住了。
李君照臉色鐵青,死死瞪著她。
雲意邪魅一笑:“太子殿下,華殤是本相的人,絕不容人覬覦。你想挑唆他離開本相,就是逼本相與你為敵。惹惱了我,信不信本相將大禹國攪個天翻地覆!”
含笑的話語,割金斷玉般的決然,是警告也是威脅。
李君照心頭凜然,面色十分難看。他知道,她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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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兄弟不能亂認
宮中鳴鐘響起,雲意徑自拉了華殤前往宣德殿。漢白玉石階下,卻又遇上一人,寶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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