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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出生的兩人,一者被判定為神子,一者卻被當做妖魔棄如草芥。
小的時候,他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有個人與自己相依相伴,卻彼此不能相見。內心深處時不時傳來的孤獨與悲傷,痛苦與無助,伴隨了他整個年少。
直到那年,驚遇了臨淵。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個人,與自己心靈相通。
他是他的弟弟,卻被家人無情拋棄。他不知道臨淵是如何存活下來,只依稀記得,第一次見面,那雙漂亮的鳳目中,刻骨的恨意,彷彿要將人的心生生凌遲。
臨淵恨他,可他卻想極力彌補父母犯下的錯。然而卻一次次遭到拒絕。他在身周樹立起了無數的尖刺,讓人無從靠近。
而唯一可以令他露出柔軟的內心的,只有小云兒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和小云兒,再無可能
“你沒死?”涼涼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畫樓回神,只見臨淵正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地睨著自己,神情邪魅,帶著一點惡意的嘲諷:“念在兄弟情分上,我還想命人去尋你屍骨回來好好祭拜一番。卻原來你並沒有死,只是變成了瘸子?”
畫樓不動聲色,他心知,這些不過的臨淵保護色。看似冰冷無情的表面下,不過是顆千瘡百孔的心腸。
臨淵最恨他那份萬事不驚的神仙姿態,幾步上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目光冷如冰雪:“你不是萬人膜拜的神子麼?不是高高在上的蜀山掌門麼?怎麼淪落到如此境地,嗯?是不是站得太高,摔斷了腿?哈,沈畫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要不要朕施捨個大夫給你治治腿?”臨淵揚眉輕笑,心卻似悲無形的手揉碎了,不過瞬間已經鮮血淋漓。
前塵往事如決堤的潮水湧出來,幾乎讓他滅頂。就在他以為幸福唾手可得,沈畫樓卻出現了?他想做什麼?與自己爭奪小云兒麼?那是他如今唯一的寄託唯一的幸福,他還想將它奪走麼?
不!他絕不允許!
“臨淵?”畫樓伸手輕輕掰開他的拳頭,攤開的掌心一片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傷口,血色淋漓,他滿眼心疼,從袖袋裡掏出藥膏,想給他塗抹,臨淵卻用力掙脫他,冷笑道:“別做出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讓我看了作嘔!”
臨淵急忙退開一步,不想與他靠的太近。靠近的瞬間,過去那種心意相連的感覺又似乎回來了。那種感應,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過。故而,他曾一度以為沈畫樓已經死了。
那種所謂的感應,令人深惡痛絕。他深深閉了閉眼,想起小時候一個人顛簸流離,受盡欺辱,每每掙扎在生死邊緣之時,忽而冒出的幸福感,簡直讓他痛不欲生。
他有多幸福,就提醒自己有多悲慘!
所以當年初見,他恨不得殺了沈畫樓。還有那對無情無義的父母!
那年宮變後,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他看著沈家人像狗般匍匐在腳下,卻絲毫沒有感到歡喜。
只因,他始終在意的親人,在他面前自殺了。就在他以為可以狠狠折辱他們,可以狠狠報復他們,以償還這些年自己所受的痛苦。他們卻死了臨死前那厭惡又憎恨的眼神,如同一個無法擺脫的噩夢,時常讓他夜半驚醒。
心痛無以復加,掌心的血滴落地面,開出暗色的花。
這一刻的沉痛,沈畫樓感同身受,平靜無波的眼眸裡忽而浮起一絲憂傷。這麼多年,以為臨淵內心的傷痕早已平復,卻不想自己的出現,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痛苦。
他自私的想見臨淵最後一面,沒預料會是這般局面。
“是小云兒接你進來的?”臨淵壓抑住了內心的翻湧,面上冷如冰封。
“是。”沈畫樓微垂眸,渾身輕輕顫抖,銀髮都在微微抖動,仿若不勝寒風的花朵,在瑟瑟輕顫。
鎖心麟雖已除,然耗損過度的身體,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令他不堪負荷。
臨淵目光定了下,冷聲道:“什麼時候走?”
“放心,我不會久留。”雖然早有預料,然而聽得他無情的話,畫樓還是感到一陣心痛。
儘管想要掩飾,然虛弱的聲音和額頭滴落的冷汗還是出賣了他的痛苦。
臨淵疑惑,皺眉瞅了他好一會,看出他的不妥,卻選擇了視若無睹。
“但願你信守諾言,儘快離開!在離開之前,請不要再讓朕見到你!”臨淵冷酷說道,隨手撫落肩頭一片殘葉,頭也不回地走開。
“唔”身後傳來痛苦的呻銀,斷斷續續,若有還無。
臨淵不禁腳步一頓,料想是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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