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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潮溼、森然的牢房顯得十分空曠,黑漆漆的水面上,吊著一人。那人披頭散髮,遍體鱗傷,被寒鐵打造的鎖鏈緊緊銬住雙手,雙足堪堪停留在水面之上。
聽得動靜,那人從凌亂的髮絲中探出目光,冷冷瞥向幽冥王,冷嗤道:“醜八怪,怎麼?又想出什麼法子折騰爺來了?”
幽冥王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椅子上,聞得此言,臉色沉了沉,右手往側邊的牆上猛地一拍,聽得“呼啦啦”一陣響聲,吊在屋頂的鎖鏈驀然往下一沉,隨著一聲悶響,開口那人已被完全沒入又髒又臭的水中。
幽冥王冷眼旁觀,露出殘酷的微笑。好半晌,隨手往牆上又拍了下,聽得咔咔的機關聲,鎖鏈緩緩上升,將那人重新吊了起來。
那人顯是被水嗆得狠了,劇烈的咳嗽了半晌,才算緩過氣來,卻也是半天出不了聲。
“滋味如何?”幽冥王冷冷扯了下嘴角,幽光閃爍的眼眸,如狼被盯著那人。
“不過爾爾。”那人一聲嗤笑,渾不在意。
幽冥王今日心情顯然很不好,聞言眼底怒色再現,手指彈出一縷勁風,那鎖鏈便瞬間飛快地扭動起來。
“唔。”那人發出一絲痛苦的悶哼,再無聲響。然而,被鎖鏈束縛的雙手卻汩汩流血,血色順著雪白的手腕淌下,顯得觸目驚心。
原來那鎖鏈中隱藏了鋒利的倒刺,扭動之時倒刺便深深攪入皮肉,令人痛苦萬分。
幽冥王吟著殘冷的笑意,看著那人在痛苦中煎熬,許久之後,才意猶未盡地彈了彈那鎖鏈,令其停止轉動。
“少谷主,這番滋味又如何?是不是還想嘗試其他?”
此人正是失蹤被擒的寶湘。此刻聞言,他一言不發,好似已經昏迷。
幽冥王頓了頓,冷厲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動:“看樣子,是時候了。本王養你這麼久,也該是發揮你利用價值的時候了。神仙谷那群老傢伙,竟然還和原雲意等人打成一片。看來,本王得下一劑猛藥才行。”
聞言,寶湘霍然抬頭,微眯的眼,從髮絲中迸出一絲犀利:“醜八怪,你待如何?”
“緊張?”幽冥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身體往椅背靠去,顯得慵懶而愜意,“你說,若是你的屍體在皇宮中被發現,而且用的還是原氏特有的武學,那老傢伙會不會血洗皇城?將原雲意一干人等大卸八塊?”
寶湘默了下,滿不在乎地道:“你當神仙穀人人都是傻子麼?這麼拙劣的嫁禍手段,我爺爺肯定不會上當。以小云兒的精明,也絕不會讓你這醜八怪的陰謀得逞!”
“呵~”幽冥王森然一笑,緩緩離座,以一種看待死人的目光打量了寶湘一番,“能否得逞,試試便知!少谷主放心,等你死後,本王必定將原雲意送下去陪你!”
寶湘渾身緊繃,眼看著幽冥王步步逼近,冰冷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慄。他狠狠地閉了閉眼,心中千迴百轉,想著年邁的谷主,還有心愛的女人。不免感到一絲遺憾老不能盡孝,愛不能相守。或許,這是老天對他之前作惡多端的懲罰。
然,縱時光倒流,他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報仇雪恨,不擇手段,只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主子!”
“何事?”本想玩一出貓戲鼠的幽冥王被打斷,很是不悅。
那手下定了定神,才道:“孝賢皇后求見。”
幽冥王驀然一震,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說誰?皇后?”
“是。”
儘管覺得有些難以相信,幽冥王還是無法抑制那狂喜的心情,然而他卻保持著冷靜的頭腦,白靜然恨自己入骨,怎會深更半夜來見自己?
沉吟片刻,驀然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是了,儘管原夢齊被從禁地帶回來,然而這幾天卻一直沒能醒來。而且,還有相思種這個威脅的存在,想必她是束手無策,來求自己來了!
好,很好!幽冥王不禁有些自得,他已顧不上殺死寶湘,亟不可待地走出水牢,直奔白靜然所在的花園。
夜半時分,月色朦朧,飄渺的琴聲在風中傳送,似真似幻,令人如墜夢中。
滿園優曇花,在迷離的月下盛放,綻放著清雅迷人的芬芳。
有美一人,於花叢中,素手弄弦,清姿如畫。女子一襲翠色,紅法輕挽,髮髻間斜插著一隻玲瓏剔透的玉蟬。簡單的裝束,背影卻是絕美如畫,令人見之忘俗。
幽冥王不禁駐足,定定望著女子撫琴的背影出神。他的神情恍惚,彷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