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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指間一點兒結都不打,重錦坐在銅鏡前媚態多端身子微傾如妒如庸,鮮亮亮的衣帛披在身上。
“哪是是仙女,不過是河裡泥巴,難全身。”重錦自己拿著眉筆淡淡掃去,她相貌原本就生得好現在又這麼修飾,就又多了幾分好顏色。她看著鏡子,徒生了一些喟嘆,這花容月貌她看了幾個月也還是覺得驚為天人。薛重錦心裡有些難過,她本來是21世紀根正苗紅的女大學生,沒想到實習途中遇到車禍,再睜開眼就到了這花團錦簇的地方。
薛重錦也看過幾本穿越小說,大多都重生在富貴人家,因緣際會也是很多好處。誰知,她還沒為自己的重生歡喜,就立馬如墜冰窖,原來薛重錦現還魂的女子也叫重錦,而且還是煙花巷裡養的清倌,不堪受客人調笑一下子想不開,上了吊,被人慌著救了下來,卻換來了薛重錦這一縷幽魂。
那老鴇見重錦這麼烈性,又從鬼門上走了一遭,也沒敢太過逼迫,只是偶爾讓她賣個唱給人陪陪笑,薛重錦大學也正好學的音樂學起小曲來也不生疏。只是她覺得自己是個大學生,再怎麼說這青樓女子擱在現在也是妓女,也想想辦法出去,但又是孤身女子難上加難。見有花魁爭賽,薛重錦想借此抬些身價,省得到時候被人平白作賤了。
外面咿咿呀呀淨是吹拉彈奏絲竹之聲,還有輕浮之人謔浪話語不時傳來,皺起眉頭,薛重錦在這裡呆了幾個月,還是聽不過這些東西了。
“哎呦,瞧我這女兒,老媽媽幾十年來,看的最一等人才,也就是乖兒模樣了。”那老鴇人剛進門就是一通誇讚,這老鴇年輕時也曾做過花魁花名真真,色衰後利用長年在風月場裡攢的人脈,開了這飛仙樓,人稱真媽媽,也會使手段,直把飛仙樓開成了臨江第一家雪月場所。
“真媽媽。”綵衣也是個伶俐丫頭,見媽媽進來先就問了個好。
“真媽媽忙過了麼,重錦這邊差不多料理好了,一會兒就收拾停當。”重錦也不抬頭,兀自看著銅鏡中的真媽媽開口說著。昏黃的銅鏡裡,她嫣然一笑,光彩頓生。
“姑娘曲可練好了?舞衣又試一遍沒?”真媽媽還是笑嘻嘻的,對重錦顯出十二分關懷來。
重錦知道真媽媽是怕她沒準備好,暗自敲打她,懶懶回道:“放心,今晚重錦定會取個好彩。”那真媽媽這才臉上笑開一朵菊花來,“好女兒,媽媽跟你講,今夜咱樓裡可來了幾個風流標誌大富大貴的人兒,就看你能不能有那個氣運了。”說完又幫著扶了扶重錦頭邊的珠花,人就被外邊小丫頭的呼叫聲喚去。
這邊重錦還是仔細梳妝,前臺已經有花娘登場了,基本上姿色越好的出場就越靠後,前邊兒的也不過是暖暖場子。見識淺的還在底下大呼小叫的贊好,稍微經點兒事兒的,都單等著底下好戲。
正在臺上的唱小曲兒的姐兒叫丹蔻,一張嫩白的瓜子臉,細長丹鳳眼,聲音聽起來柔媚可人,一曲西江月唱的人心酥體麻。一曲唱罷也得了不少纏頭,只是她唱曲之時只拿眼瞧貴賓席上隔著珠簾的富貴公子,直到她下臺也沒見人看她一眼才訕訕離去。
又登臺的女子,由真媽媽親自報了名字,喚作玉娘子,人長得冰雪可愛,通身氣派也不像坊間姊妹,聽說她原來也是官家小姐只是後來父親犯事這才被朝廷發賣。玉娘子神色端莊,也不學人唱曲討人歡喜,只是設了案當場做了張寒梅圖,還題了詩,傳給底下眾人勘閱後就下了臺去。有懂詩書的人,也為這樣一個佳人流落青樓惋惜。
接下來又過了幾個,不過是庸脂俗粉,常來的人知道這是要給壓軸的造勢了。這時只見一個身著廣袖的玲瓏女子登臺,大紅色的衣服,精緻的眉眼赫然是去年的花魁畫眉兒,她也算風塵裡的例外,混了幾年也沒失身於人,還得了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名聲。樂師彈奏的詞曲都很歡暢,畫眉兒軟軟腰肢柔若無骨,淋漓盡致的展現出女兒家的嬌媚。又因為她姿容豔麗表情魅惑,為人卻冰清玉潔,更惹人瘋狂,一場下來得了不少娟花,選花魁的籌碼就是娟花,全都是真金白銀換的。
畫眉兒下場後,場中諸人議論紛紛,有人斷言,今年的花魁娘子定然是她囊中之物了,出場的這些女子裡她是最好的。畫眉兒的丫頭巧鶯在底下扒著簾子偷看外面的光景,笑嘻嘻的向正在卸妝的自家小姐道喜,畫眉兒洗去了妝華眉目清淡許多,“指不定呢,重錦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準備些什麼,興許讓人大喜呢。”巧鶯撇了下嘴“不是我說,錦姑娘除了年紀略小些,詩詞歌賦外加曲藝哪裡勝過咱家姑娘。”畫眉兒也不說話,只是聽著場外人聲,等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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