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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再沒有人比她更熟悉宮裡的一草一木了。
然而太過於草率去相信一個人,實在是冒險,可能行茶踏錯一步,就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樣僵持了一些時候,如玥有些拿不定注意。芩兒忽然跪下,二話不說,當著如玥與沛雙的面,將自己上身的衣裳盡數剝去。
“啊!”沛雙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尷尬的急紅了臉。再細看她身上,深的,淺的,圓的,方的一條一條新舊各異的傷痕密密麻麻,從上臂到背部,從胸口到腹部,竟然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慘不忍睹。
如玥倒還算鎮定,只掃了一眼,便別過頭去:“你這是做什麼?”
芩兒的聲音蒼涼無力:“我本是太上皇宮裡的粗使宮婢,因得先皇后賞識才調派至鍾粹宮掌事。皇上登基不久,奴婢不慎得罪了貴妃,此後每月總要往慎刑司住上幾日。
奴婢如今三十有二,早已錯過了宮女出宮的年歲。本想著踏踏實實伺候到老,只消求主子恩准,允奴婢告老還鄉,總歸還是能離開這四面紅牆的深宮院落。也算圓了心中所願,可如今如今在這宮裡的每一日,奴婢都受盡冷待,遭人白眼。就連皇后娘娘也不肯為奴婢這卑賤之軀得罪貴妃。
要麼就是遭受凌辱而死,要麼就再尋其他出路。奴婢不甘心,憑什麼自己的命運要捏在旁人的手裡,奴婢不甘心”
芩兒的雙眼瞪的碩大,淚水從她滿是憤願與不甘的雙眼中倔強的湧出來,一顆一顆掉在地上,盡訴她受盡的屈辱。
沛雙也難受的落下淚來,她本是不信芩兒的。此時卻也感同身受,緊忙拾起地上的衣裳給芩兒批在身上裹好。“好姐姐,你快別哭了。”
芩兒咬住了下唇,憋著一口氣接著道:“慎刑司的奴才說了,貴妃交代了他們,只管打在旁人瞧不見的地方。說奴婢即便在下作,也是不敢當著旁人衣衫解盡不顧廉恥”
“罷了,你先將衣裳穿好再說吧!”如玥心裡也有一股氣,如今聽著芩兒哭訴,這股氣兒非但沒有壓制下來,反而徐徐騰起。
後宮是什麼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獄!既然如此,唯有踩在別人身上,高高凌駕於他人之上,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從而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
也只有如此,才能長久的陪伴在皇上身邊,才能獨攬皇上的寵愛。
“如今,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如玥凜起眉宇平淡道:“沒有恩寵,又如何能與貴妃分庭抗禮?”
“貴人連你也?”芩兒含在口中的話尚未說完,不情願的悻悻閉了口。她是有私心的,這一批新秀中最標青出眾的莫過於如貴人。也唯有這個如貴人足智多謀,才是最有可能鬥敗貴妃的尚佳人選。
可是,就連如貴人也畏懼了貴妃的權勢麼?
“沛雙,扶芩兒姑姑起來。”如玥正了臉色,才道:“打今兒起,芩兒就是咱們永壽宮宮掌事姑姑。”
“貴人”方才還是詫異,此時芩兒激動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哎,小姐。”沛雙脆生的應下:“掌事姑姑快起來。”
芩兒紅腫著雙眼,垂淚道:“奴才還以為貴人您會謝貴人,貴人大恩,奴婢永世不忘。”
如玥輕輕搖了搖頭:“既入宮來,我便沒想過平淡庸碌的了此一生。你與我一樣,既然不肯任人宰割,就必然要好好為自己謀算才是。”如玥深吸了口氣,面前的佳餚雖然味美,卻只讓她覺得鬱氣。心中那股火熊熊燃起,忍讓只是一時的,她終究不會甘願屈服在旁人腳下。
想到這兒,如玥笑意濃眷,端然道:“有朝一日,我必要皇上眼中心中唯有我一人,以洗雪今日之恥。誰也別想,在從我這裡請了皇上去。”
一小碗沁心的冰鎮酸梅湯,如玥仰頭一飲而盡。酸意與涼意吞之下腹,只覺得胃中翻滾。
“喚紫苒來佈菜吧。”如玥擺了擺手,令沛雙與芩兒退了下去。
沒胃口也總是要吃一些的,否則哪有力氣迎接這後宮瞬息萬變的爭鬥呢!
若說昨日與今日,皇帝給與如玥的是遭人嫉恨的榮耀。那麼明日呢?後宮裡的人又該怎麼編排、恥笑她?皇帝扔下這個絕色的美人而去,進了她的永壽宮還不是一樣能說走就走!
如玥不願再想,只覺得味同嚼蠟。
皇帝駕到承乾宮的時候,瑩嬪正與一屋子的妃嬪說笑。就連皇后也紆尊降貴,特意帶了尚好的安胎補品給瑩嬪補身,以示親好。
相比永壽宮的冷清,這裡簡直是令一種情境,所有笑臉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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