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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兒以手一敲,正落在沛雙的後腦。
“哎呦,姑姑,這是做什麼!”沛雙捂著腦袋,忽然就明白了:“姑姑,您是說小姐她她有了皇嗣”
如玥正笑著,忽然聽見沛雙口裡說的並非“骨肉”、“孩兒”之列的詞,偏偏說的竟是“皇嗣”,心頭不免痛的抽搐。
曾幾何時,春貴人懷的不也是皇嗣麼?瑩嬪懷的不也是皇嗣麼?可哪個能平安出生呢,不都還未哭過一聲,就歿在自己母親的腹了麼!
如玥越想越覺得害怕,雙手撫摸在腹部:“我只知道,若我腹真有一個小生命,她只是我的孩兒罷了。無論是男是女,我只希望他平安降生,安安穩穩的長大。其餘的,我並不敢奢望,也無謂讓他犯險。”
襲兒頷首,也明白如玥的慈母之心:“可能額娘都作此想,也許尋常人家能做到。身為皇上的妃嬪卻未必見得。”
沛雙也道:“奴婢想著,今日之事,淳貴人也應該有所察覺。若她真如小姐所覺那般歹毒,此事必然已經流傳出去,即便想要安心養胎也不那麼容易了。咱們還是早想對策為妙。”
眾人長久的沉默,每個人都覺得心思百轉千回,說不出的難受。皇上登基以來,好似還沒有誰能安然誕育皇嗣平安無事,而在王府長大的公主們,又都薄命。想來成孕的如玥,又會成為後宮下一個眾矢之的。
忽然就害怕了。
這是如玥從未有過的情緒,哪怕面對皇上的質疑、不信任,她都僅僅是傷懷傷心罷了。可這一次,她當真是害怕了。
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一雙雙血染紅的雙手,所有人都恨不得將如玥的腹部剖開,硬生生把那個還沒有成性的胎兒剝離母體。
這是怎樣的一種殘忍啊。如玥不敢想,這種焦慮的情緒作用下,如玥的大年初二,就在床榻上似睡半醒間昏沉沉的度過了。
初三一早,如玥是枕著哭聲醒過來的。
宮婢、內侍們悽悽婉婉的跪倒一地,隔著內寢的木門嚶嚶的哭泣。待如玥睜開雙眼,才發覺,芩兒、沛雙、襲兒就跪在自己的近前處,個個紅腫著雙眼。
第一反應,如玥心裡便覺出了是由:“可是養心殿那裡”
襲兒頷首,哀痛安分連一句完成的話也說著格外費力:“太上皇龍御歸天了。”如玥的腦子嗡嗡的想著,其實由進宮以來,見太上皇的次數並不多。
多半時候,都僅僅是從皇上、宮人們口裡,知曉一些關於太上皇的事兒。眼下他真的去了,如玥反而有一絲鬆快。只因為皇上可以親政了,這是比什麼都要好的事兒了。
意識到這一點,如玥只覺得自己無情。心裡不住的埋怨自己,尤其是當想到腹已經有了孩兒的時候,龍脈傳承,若非有太上皇誕育了皇帝,又豈會有這樣一個小生命。“給我更衣吧,我要去儘儘孝。”
沛雙嗚咽道:“昨個兒皇上已經派石御醫替小姐診過脈,得知小姐身懷龍裔皇上很是欣慰。今兒一早,皇上身邊的常公公就來了,說皇上再三叮囑過。您有孕,實在不宜過去,只在自己宮裡著縞素為太上皇守孝也就是了。”
如玥默默頷首,撫摸這腹部麻木的落下淚來。“皇上她現在,一定很難受吧!只可惜我不能相伴在他身側,為他分憂。”
“您不能進去,哎呦,我的大人,我求您了。您當真不能進去”樂喜兒的嗓音因為焦急而更顯得尖細,幾乎是要哭出來了。
在內寢的三個人不由得愣住了,這個時候竟然有人膽敢闖永壽宮?
“沛雙,你去,是誰這麼不要命。”襲兒眉頭一凜,緊著吩咐沛雙去了。可話音才落,人已經推門進來了。
“奴才,奉皇上之命,前來探望如貴人,請貴人節哀順變。”鎮寧的聲音,冷寂的沒有絲毫溫度。這樣生硬的態度,更是前所未有的。
如玥不明白何以至此,卻也聽得見寢室外嚶嚶哭泣的聲音,想來還有還些人守著,說話也多有不便。縱然是鎮寧說了皇上的吩咐,可難免人多口雜,她又是方成孕,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引起誤會,遂道:“大人有話,就立在殿門外說即刻。如玥孕身子不適,不便見人。”
襲兒與芩兒立即會意,一左一右的拉下了床榻上的金絲垂帳,厚實的帳羅在冬天使用最好不過了,連一點光也透不進來,更別說是寒風了。
“奴才冒失了。”鎮寧明白如玥的擔憂,可心有不甘。這一次,他並非前來探視,而是有一件事憋在心裡難受,必須要問個明白。
沛雙走上前去,攔在了鎮寧身前:“大人既然已經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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