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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淑謝過,才娓娓道:“據臣妾所知,如貴人素來苛己卻寬和待人。昔年我與她在順貞門外大動干戈,可這些年倒也平安無事。可見如貴人並非是那種心裡容不下旁人的小心性女子。這樣的人,寬和為善總能原諒旁人的過失。臣妾斗膽揣測,皇貴妃與恩貴人隱瞞了一事並未向皇上稟明曉諭六宮,這便是‘酸梅湯’的錯失。皇上您果真如同臣妾所言,沒有一絲耳聞麼?”
“酸梅湯有何不妥?”皇帝茫然不已,的確並不知情。
如玥垂首,淚水便滾落。“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玉貴人何必再提。若是勾起皇上”
“如貴人。”玉淑語氣淡然,可心底的恨意卻是怎麼也壓制不住,她不願著如玥這樣委屈,更不願憑白的見她受罪。遂道:“皇上既然已經問了,你又何必再隱瞞下去。”
皇帝含了一縷憤慨,催促道:“既然是有隱情,玉貴人你便替如貴人說吧!朕也不想只聽片面的言辭,冤枉了誰。”
“是。”玉淑凜了一眼皇貴妃,兀自開口:“皇上僅僅知曉紫光玉的事兒,可卻不知如貴人宮裡的酸梅湯也給人做了手腳。臣妾聽石黔默石御醫說起,如貴人的體質偏寒畏冷,自成孕以來又是虛弱滑緩的脈相,最忌諱的便是服用令胎動不安的藥物、食物。
所以御藥房給如貴人的必然是最溫和的藥方。可誰知曉,會有人將酸梅以山楂水浸泡過,曬乾後再送去永壽宮給如貴人熬成湯汁兒引用。山楂無毒,味道也與烏梅相近必然不能輕而易舉的就查出來。這麼日日引用,造成宮縮,加之‘紫光玉’墨的當門子,這個胎兒便早早的隕歿了。皇上您想啊,如貴人既然知曉有人這般陷害,卻遲遲沒有向您說明是為什麼?”
睿澄腦子裡有些懵,山楂這件事兒她根本從未知情。如今玉貴人這樣說了,她便是被動了。皇上問及欺瞞的原因,她又當如何辯駁解釋呢?
正想著,恩貴人卻冷言問道:“眾所周知,玉貴人昔日便與如貴人不和睦。何以她宮裡的事兒你會這般清楚,就連石御醫也要親自向你交代。莫不是你與如貴人之間,有什麼不可高人的秘密,這會兒便冒出來替她喊冤了吧!”
這話一出口,如玥的心就是一震。眼下自己的兇吉尚且未卜,實在不能連累了玉淑姐姐。極大的恐懼感鋪天蓋地的向她席捲而來,如玥頂著心裡的慌亂,義正言辭道:“昔年,臣妾的確與玉淑玉順貞門外鬥嘴,可當時不過年少輕狂並未真的就惱恨了對方。
何況身為皇上的妃嬪,臣妾們理當親密和睦。需知嫉妒乃是妃嬪的大罪,總不至於因為年少無知時的玩笑之言,就記恨對方一世吧。再說玉貴人性格如玉,最是溫和不過了,這些年與我永壽宮雖沒有過從甚密,但總歸說得上話。石御醫乃是御醫,替妃嬪診治也分內事兒,難道玉貴人問上幾句,他便要裝聾作啞隻字不提麼?
臣妾當真不明白,恩貴人心裡是怎麼想的。舊時你與淳貴人、玉貴人是最好的姐妹,可如今反唇相譏的卻也是你。究竟是誰生事,又是誰玩起了心機,相信皇上自然明鑑,不必你在這裡搬弄是非,挑撥後宮的關係。”
眼著如玥的勢頭壓制住了恩貴人,睿澄適時的插話道:“皇上,那山楂水沁過烏梅的事兒臣妾當真一點不知。莫不是有人從作假,為的只是混淆視聽罷了。實在是沒有證據啊。後宮裡捕風捉影之事,想來也不能信。皇上不必聽玉貴人的託詞。”
“皇上。”玉貴人神色平靜,並未有一絲的慌亂:“臣妾素來與世無爭,也不會與後宮的姐妹計較恩寵多寡。此事與臣妾無干,本也可以沉默啞忍。可實在是臣妾機緣巧合發現了此事的內情,若是不說,臣妾心有愧,總覺得對不住皇上,也對不住枉死的皇嗣啊。”
“皇上。”瑩嬪也道:“臣妾與如貴人、春貴人都是失去過皇嗣的人。都說傷心人別有懷抱,臣妾也相信如貴人並冷血之人。何況臣妾聽說,那一日三阿哥在御花園跌倒,還是如貴人細心包紮才交給奶孃送回去的。那綿愷,還賴在如貴人懷裡好些時候呢。
皇上您是知曉的,五六歲的孩兒是最沉的時候,如貴人就這麼抱著她與誠妃、信妃說話,也不覺得重。依臣妾來,這樣喜歡孩兒的人,必然做不出這般絕情的事兒。”瑩嬪說的眉飛色舞,絲毫不忌憚皇貴妃陰沉的臉色。
“奴婢可以證明我家小主是清白的。”襲兒忽然走進正殿,頂著眾人詫異的目光,徐徐停在皇帝正前方,盈盈拜倒。“皇上,奴婢有證據證明我家小主沒有教唆小旦子殘害春貴人的龍裔。”
第一百六十四章:失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