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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綠竹葉給生生妝成了白色,泛著寒冷的銀光,只有葉底和竹枝上還得見些翠色,紛紛揚揚的雪花仍舊搓綿扯絮般不斷地從天空中飄落,不見停歇。
“啊,下雪了!”我驚喜地叫道。看樣子雪是從昨夜裡就開始下起的,遠遠望去,整個世界幾乎都成了一片銀白。
聽到我的聲音,側屋的門開了一道縫,錦書的腦袋露了出來,揉了揉眼睛說道:“今兒小姐怎麼起得這麼早,現下才剛卯時!”
我開心地說道:“你沒看見嗎,下雪了,叫大夥兒都快起吧,難得的好景緻呢!”
錦書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皺著眉頭說:“冬日裡下雪有什麼好奇怪的,小姐這麼高興做什麼,又不是沒見過雪。”
對於她們來說不稀奇,我卻一直生活在南方,在潞州時冬天也未隨商隊出行過,很少見到大雪紛飛的景象。
我對錦書說道:“那你叫她們多睡會兒吧,我也不用你們侍候,我要到花園裡走走。”
“小姐等等!”錦書搓搓手,快步跑進了我的屋裡,很快又跑了出來,一隻手上拎著一件帶風帽的翠綠羽毛緞面斗篷,帽子前沿還鑲著一圈白兔毛,一隻手上拿著一把油紙傘。
她將油紙傘遞到我手裡,說道:“小姐帶上這個,沒得被雪淋溼了落下病根。”一邊說一邊給我將斗篷寄上,將風帽拉了上來套在頭上。於是我全副武裝地出了沁竹苑,向花園行去。
真的很早,一路上不見人影。我收了傘,身形一動,展開輕功,倏忽掠出丈許,幾下便到了大哥住的梅院。躍上屋頂,回首看去,來路上一片白淨,並無足跡,看來真的練到踏雪無痕了,試驗成功,我不禁暗自開心。
梅院裡種滿了梅花,除了常見的紅梅、白梅,竟還有墨梅和綠梅,可惜這會兒還未開全,只冒出星星點點的小花骨朵兒,不然倒是可以摘幾枝去我屋裡插著。
我正準備從屋頂上躍下,繼續前行,忽然聽得底下的門“吱”地一聲響,我趕緊縮回簷角後面,緊帖著屋頂不動彈,只露了一雙眼睛向下看去。
從大哥的書房中走出來兩個撐傘之人,前面那個披著黑貂毛的鶴氅,將全身裹得密不透風,後面那個一身黑衣短打裝扮,腰懸長劍。
奇怪了,大清早的,難道這兩人是在大哥院裡過夜不成?要是那也應該睡客房啊,怎麼會出現在書房?我不由得好奇,眯了眼睛向前望去,只見那兩人出了院門,鬼鬼祟祟地向四周看了看,穿鶴氅那人回過頭,對著身後的黑衣人點了點頭,兩人竟施展輕功,向後院掠去。
容長臉,丹鳳眼,目光陰戾,這不是康王麼!我愣了愣,這唱的是那出戏,大清早的一個王爺竟從我家出去,還不是走前門,而是偷偷從後門溜出,真是邪了門兒了!
我縱身一躍,斜斜地從屋頂落下,衣衫帶起了一陣微風,滿身的雪花隨之抖落。撐起傘,呆呆地看了看康王消失的方向,我深思了片刻,想著要不要跟去探個究竟,再怎麼說我也是凌家人,如果凌家有事,我知道自己也不一定能置身事外!
“四小姐,大清早的您這是要上哪兒?”
我側身望去,隔著一座假山,紅蕉撐著一把墨綠的油紙傘,在洞口正對著我笑,說話間步子不曾停歇,繞了幾繞從左邊的小道穿了出來。
“今兒起得早,見到下雪便出來看看,不知道這梅院的梅花開了沒有,想摘幾枝去插在屋裡。”我笑著答道。
紅蕉不以為意,說道:“這時節花兒怕還未開全呢,四小姐怕是要白跑一趟!”
“我也才剛想起,所以猶豫著要不要進院裡去呢。”我說道,“紅蕉姐姐也起這麼早啊?”
“是啊,老爺起得早,要我去三夫人那裡取點東西。”
“姐姐去忙吧,我也該回去了。”我說罷,抬腳要走。
紅蕉低頭掃了一眼我的裙角:“四小姐走路真輕盈,鞋子都沒溼呢,哪裡像我,都溼了一半了。”
我心下一驚,一路輕功行來,足不沾地,鞋上確實半分未溼,不過這鞋幾乎被裙角遮住,她又怎麼知道溼還是未溼?我轉頭看了看來路,明白了原因,這一路行來,應該留下腳印的,來路上卻一絲足跡也沒有,怪不得這丫頭起疑!
一時之間如何來圓這謊,總不能說自己在半夜雪未下時就未卜先知,來這兒守著了吧!還好在這冷風中腦子特別清醒,只在心中一驚,我馬上有了主意,得意地笑道:
“我來了好一會兒了,那回子雪沒下這麼大,一路上盡揀著假山邊沒溼的地兒走,一點兒也沒溼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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