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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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妍承認自己也會有報復心理，特別當她覺得自己的心意一再再地被曉楊辜負的時候，她有意地用手段去打擊曉楊贏得勝利，有意地去說那些明明知道曉楊會傷心的話——因為這個人是如此地令她的心撕裂般地揪痛。

她能確定自己是勝利的。在商場上，沒人能贏得來她傅歆妍。可是，她何曾有半點喜悅？反而讓酸楚和惶恐盈了滿身。她怎麼忘記了，這個孩子是一個多麼敏感，多麼喜歡找洞鑽的人，需要她的呵護和包容。歆妍心裡酸酸地想，她發誓，如果曉楊下次再要作亂，再要做什麼，無論曉楊有多讓她傷心惹她生氣，她也決不會再將她逼入牆角，逼得無路可逃，她發誓！

可是，曉楊，你不要這個樣子，我不要看見你現在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能走？讓我走”曉楊木然著神情，呢喃著說。

歆妍被曉楊這樣的姿態逼得泛出了眼淚，由著眼淚靜靜地流過頰邊，歆妍平穩的聲音傳出：“怎麼，怪我殘忍，惱恨我的絕情了？”

曉楊的表情和動作都沒有半點改變，只有淚靜靜地滑出眼眶，沉默了一會說：“不是你絕情，是我太多情了”

歆妍聽了，就像是自己的心臟被放在石磨底下被碾碎了一般，眼前一陣陣的黑，鼻子酸得讓人控制不住淚水。

歆妍是如此的驕傲，心裡是心碎的傷痛，卻依然有如一個受萬人膜拜的女王一般挺立著身軀，維持著矜驕的表情，咬了咬唇說：“如果我說，我並不會和姜植偉結婚，他另有他的愛人。”

曉楊的身形晃動了一下，最後還是流著淚說：“這不重要了。”還有什麼重要的？不會是姜植偉，也必定會是其他人吧歆妍沒有了她仍然會過得很精彩更精彩而她，為了自己陰暗的想法，或許只會遮住了歆妍的陽光，縛住歆妍高高飛翔的翅膀。如果終有一天會失去歆妍，那麼，一切都變得不再有意義。一切。

“你！”歆妍氣急。坐在床上抱緊曉楊，“喻曉楊，我不准你這麼說！你覺得我做錯了，要惱恨我嗎”

“不該被惱恨的那個是我我已經漸漸認不得自己了，我找不到我應該站的位置。歆妍你呆的地方是城堡，而我應該住在阿爾卑斯山。你就像城堡裡的女王，我不怕披荊斬棘來到你身邊可是，我忘記問你了，歆妍你要不要你要什麼。我已經漸漸看不清自己了，歆妍，我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沒有你也就沒有了生活，可是我不能只活在你的世界裡，我也不能像原來一樣只想你活在我的世界裡。”曉楊的臉上偶爾閃過一些迷惘和心疼，她覺得受傷，那麼歆妍必定也會吧

“歆妍，我愛你，就像是註定了的事情，可是我們的身份和感情卻如此的特殊。我只能摸黑著在一片我未知的世界去找一條可以永遠和歆妍在一起的道路。我輸了你，因為我自己也已經迷失方向了。”

曉楊喃喃自語，像是說給歆妍聽，但是整個人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窺探著自己的內心，將心裡最深最陰暗恐懼的角落一一揭開來，好仔細地檢視。

“我要的，我要你！曉楊，你想要什麼！”歆妍有些害怕這樣的曉楊，彷彿她的心已經透明得不再想做任何掩飾，一個人只有當一切都不在乎的時候，才能這樣坦然公開自己心裡最真實的自己。這樣的曉楊，像一縷輕煙，隨時都會飄散開去。曉楊竟覺得找不到自己了，那麼曉楊不想再愛她了嗎，也，不想再為她而活

“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曉楊再問。彷彿這就是她現在唯一關心的事情。

“我不讓你走，我不要你走！我——”歆妍話沒說完，背後的門被人開啟了。

走進來的是一臉倦容的何美雅。一進來見曉楊坐在床上，額頭上有著瘀青，手臂纏著繃帶，露在外面的面板盡是大大小小的擦傷，何美雅心疼不已，拉住曉楊就開始問長問短。曉楊見到媽媽，再想起去世的奶奶，豆大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這才埋在何美雅懷裡放聲大哭。

在一旁的歆妍，按奈不住心中黯然傷懷的蔓延——曉楊醒來對奶奶的去世表現的一直是一種很安靜的悲傷，她以為曉楊不會失控地大哭，卻沒料到，曉楊仍然是那個至情至性，會大笑大哭的人。只是，不再在她的面前，曉楊在她面前竟然連哭都是如此壓抑。曉楊她對自己封閉了她的感情，又回到那種不在意也不拒絕的狀態嗎？平時這麼喜歡賴她的人，竟然連傷心，也不願意在她身上找安慰了

歆妍黯淡地站起來，無聲地離去。她會找時間和曉楊再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