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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當,民婦這裡有禮了。”
看來這許太太也知道自己的事了,秀蘭苦笑:“許太太使不得,我今兒起得早,出來隨便走走,現在也該回家去吃飯了,不妨礙您。”
許太太抬頭看看天,叫秀蘭:“王姑娘,時候還早,你若是不嫌棄的話,要不要進來坐坐。”
“這”秀蘭有些遲疑,“許太太你放心,我只是剛好走到這裡,並沒看見什麼,也沒聽到什麼。”
許太太聽了一笑,又上前幾步走到秀蘭身前停下,說道:“王姑娘誤會了,剛才那人是個無賴,幸好你到了這裡,才把他驚走了,我只想略表謝意,不過姑娘若是急著回家,那就不勉強了,請受我一禮。”
秀蘭忙跨步上前扶住許太太:“許太太千萬不要如此,我也只是湊巧路過,只是若有無賴來攪擾,許太太也該著人去尋了官府管一管才好。”
許太太輕聲嘆息:“我一個婦道人家,身邊既沒有金銀傍身,也沒有信得過的人,咱們劉家坳又在城郊,去尋官府總是多有不便,反正平日裡我們也不出門,隨他去吧。”
她頭髮簡單綰在頭頂,整整齊齊一絲不亂,臉上乾乾淨淨的,雖有歲月留下的絲絲痕跡,卻面容平靜安詳,眼睛已不復清亮,裡面只有歷經世事後的恬淡。完全不似秀蘭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面容扭曲、眼裡充滿了憤恨和不甘。
那時候秀蘭只有十歲,因為惹了張氏生氣,姐姐不在家,沒人幫她攔著,她又不想捱打,就自己跑出了家裡,一時只想躲遠點,所以就跑到了村裡沒人會去的村北許家莊子旁。
秀蘭記得那次也是有人到訪,許太太不叫放人進去,那人就在外面傳話,說老太太和二老爺讓您在這裡好好休養,不用惦記家裡,新二奶奶持家有道,又能給家裡開枝散葉,您什麼都不須擔心了。裡面的許太太隔牆往外扔土塊,把來人直接給扔走了。
想起往事,秀蘭有些心軟,一個被夫家放逐的棄婦,又沒有人撐腰,就算找了官府,她也沒有銀錢上下打點,也還是一樣沒有人管。於是就說道:“既如此,我回去會跟家父說一聲,讓他留意一下。”村裡的事情,里長倒也管得。
“那可多謝姑娘了。”許太太再次致謝,又邀請秀蘭:“姑娘出來多久了?我瞧你身上還掛著露水珠兒,要不進來喝杯熱茶,歇一歇再回去?”
秀蘭一則並不想回家,二則看許太太很誠心不好拒絕,雖然覺得她今日這樣熱情有些奇怪,卻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給人圖謀的,當下也沒再推辭,說道:“若是太太不嫌我攪擾,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太太笑著請秀蘭進了側門,又叫守門的婆子關好門,一路帶著秀蘭到廳裡坐了,再親自動手給秀蘭倒了杯茶,說道:“我這裡也沒什麼好茶,姑娘莫嫌簡慢。”
秀蘭接過來,連聲說不會,將茶遞到嘴邊抿了一口,茶味清淡,確實不是什麼好茶,再打量這屋子裡的陳設,見只有簡單的幾樣傢俱,除了桌案上放著的一瓶桂花,再無多餘的裝飾,顯得陳舊而樸素。
“姑娘出來散心,怎地一個人也不帶?雖說村裡一向太平,可這大清早的,外面少有人往來,倒怕有不識得的衝撞了呢。”許太太手裡也捧著一杯茶,笑著對秀蘭說道。
知道她是好意,秀蘭也就順勢說道:“是我想得不周,只是家裡人還在睡著,我今日起得早了,就想出來瞧瞧,若是等再晚些,村裡人都出門了,我卻不好再出來了。”現在村裡人都把她當動物園裡的猴子看,進不去王家門就在外面轉悠,實在給家裡添了許多困擾。
許太太也聽說了一些,就回道:“那倒也是,這樣吧,一會兒我叫丫頭去貴府送信,請人來接姑娘回去,免得路上遇見旁人,徒生事端。”
秀蘭忙道謝,謝完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端著茶喝,反倒是許太太自己開了話題:“姑娘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怎麼會不記得,印象太深刻了好麼?那天秀蘭看了一場戲,許家派來的人被許太太打走以後,莊子的門才開啟,許太太扶著一個婆子的手出來,讓人把門口放著的東西搬進去,那婆子還說:“姑娘連人都不肯見,怎地還要他們家的東西?”
“這是他們欠我的!我還嫌少呢,憑什麼不要?”那時的許太太比現在年輕貌美,卻滿臉憤恨,叫人把東西都搬了進去,一轉頭就看見了躲在旁邊的秀蘭。
秀蘭心虛想跑,卻被許太太叫住了:“小姑娘,你跑什麼?你瞧著我也像瘋子麼?”
這樣當面問,就算像也沒人敢說啊!何況這位許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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