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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嗤笑了一聲:“行了行了,少拿官樣文章來唬弄朕!你近日出去,可聽說了什麼好玩的?講給朕聽聽。”
章懷雲心說終於來了機會,就笑著答道:“臣所言句句真心誠意,天日可表。”剖白完自己才說了些街面上新近流行的談資,多是一些大臣們的趣聞軼事,他知道皇帝的喜好,專門挑那些朝堂上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端方大臣來說,果然很快就哄的皇帝高興起來。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章懷雲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昨日臣往天界寺去,想問那善明和尚借幾本經書來看,回城的時候路過劉家坳,恰好聽見路邊農人在講王家回來的娘娘,想起王家就在劉家坳,為人臣子的,不好過門不入,就擅自登門去求見了王娘娘。”他說的緩慢,眼見著皇上變了臉色,卻並沒打斷他。
皇帝側耳聽著,他卻不說了,於是就擰眉問:“農人說她什麼?”
“回陛下,農人們沒見過世面,知道王娘娘侍候陛下,心中景仰,多有去王家門上求見的,想來是王家不堪攪擾,和鄰里有了些紛爭,難免就傳了些不中聽的話。”章懷雲答道。
皇帝聽完半晌不說話,章懷雲也就老老實實站著,不肯繼續說,直到皇帝不耐問起:“你去求見,她見了你了?”
章懷雲恭敬笑著答:“娘娘本待不見,幸得王家太太進言,臣才能見到娘娘。也不知是不是臣有些日子沒見娘娘,這一番見面,臣只覺娘娘清減了些,面上似有愁容,斗膽問起,娘娘卻說一切皆好。”說到這裡看了看皇帝的臉色,然後訕笑著說:“臣自作主張,跟娘娘說了陛下寢食不安之事,娘娘不肯相信,說陛下有新人服侍,自是一切順意,再沒不好的。”
聽到這裡,皇帝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哼了一聲,說道:“誰準你多嘴的?”
章懷雲趕忙躬身認罪,皇帝揮揮手,問:“你又是怎麼說的?”
“回陛下,臣當時回說,那海棠本是別有用心之人送來,有意挑撥陛下和娘娘的,陛下早已識破,不過是將計就計,娘娘一走就已將人送走,陛下最是念舊之人,常說人不如故,怎會為了新人疏遠娘娘?”章懷雲此時胸有成竹,話也說得極順。
果然皇帝聽了容色稍霽,嘆道:“難得你能明白。”
章懷雲就著這話又表了一番忠心,最後才說出自己的意圖:“依臣看,娘娘當日應也只是一時之氣,心中只怕早已悔了,臣昨日並沒得了陛下的話,也不敢多說,不然興許就能接了娘娘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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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蘭此時確實在後悔,不過悔的卻不是當初離開西苑,而是不該昨天見了章懷雲。這個章懷雲一張巧嘴,把話說得十分漂亮,專說自她走後昏君如何寢食不安,又發作了誰誰誰,連海棠都是直接趕了出去不叫侍寢,且第二日就送回了家云云,弄的王家上下全都相信了。
等他一走就開始輪番上陣來勸秀蘭,說她倔強任性不懂事,難得皇上對她這麼看重,不與她計較,她正該感恩戴德,恨不得當場叫回章懷雲,然後讓秀蘭跟他回去。
一家人勸了兩天,眼見秀蘭不為所動,連張氏都火了,聲稱秀蘭若是再不低頭,就不管她了,要趕她出去自生自滅。連秀荷也不站在她這一邊,從另一面勸她,說皇帝對她已經夠好,讓她知足,低頭認錯,回去以後好好生個孩子,好過在孃家看兄嫂臉色、受鄰人指點度日。
秀蘭索性誰也不理,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從內閂上了門,然後躺在床上發呆。其實最初聽到章懷雲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心裡是有些心軟的,也許章懷雲的話有誇大的成分,但是基本事實應該是不會錯的,不然他沒道理到自己家裡來說這些。
從事情後面的發展看,也許昏君對那海棠真的並沒太多心思,再反觀自己的做法,也確實強硬了一些。而章懷雲敢這樣上門來求見,就算不是得了昏君的意思,也一定是他看出了什麼,比如,昏君並沒徹底厭煩了秀蘭。
可秀蘭也並不為此感到欣喜,朝夕相處了四個月,就算是本來不情願的秀蘭,乍然離開,也有些不適應呢。再說昏君本來好像也不是個冷酷的人。但僅僅是這點情誼,還是打動不了秀蘭的。
這樣一來,家裡人的勸說就讓秀蘭有些反感了,她不由自主的會想,家裡人多半是為了富貴,所以想推她再進牢籠,小半則可能是為了免於現在這樣被人指指點點的處境,這讓她有一種為家裡賣身的感覺。
躺到夜深人靜,外面除了犬吠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的時候,秀蘭才起身開啟窗子,靠在窗邊往下看。她現在住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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