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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七根本沒有心情理他,走過他的身邊指了指他手中的石子,懶洋洋的說道“那個就送你吧。”沒有多餘的話,他靜靜的從琉月身邊走了過去,帶起一陣涼風,吹著琉月黑紅相間的衣紗四處飄搖,紅髮起舞,遮住了琉月暗淡的眼眸,也模糊了與他擦肩而過何七的臉龐。
琉月苦笑,梨窩陷得很深,望著手中的石子,自言自語“小七七,爺很傷心呢,擔心你的安危,在這裡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你竟然只送我一個石子。”然後像寶貝般放到了懷中,長指撩過面前的髮絲別於耳後,轉身離去,只剩下淡淡的身影越拉越長,最終消失不見。
第三十九章
李淵走進京城,紅衫飄搖,手中的玉笛不停的打轉著,神情十分愜意。他那妖邪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連月色與他相比都暗淡了下來。腰間的那串金鈴反著月色,長長的,隨著他的走動來回搖擺著,沒有一絲聲響。李淵眼睛瞟向城內燈火通亮的皇城,持著玉笛的手掌暗自握了握:這就是孃親想要去一次的地方嗎?沒有關係,孩兒給您拿下便是。
房內燭光搖曳,何七坐在床上盯著床下合衫而立的殷冷皓,吼道“離老子遠點。”
殷冷皓徑自褪去了外袍,沉默的望著何七,何七抱起內枕拋給殷冷皓“今天這床是老子一人的,沒你的份。”
殷冷皓輕嘆了口氣,陰著臉孔上前摟住何七“你怎麼這麼能生氣?”
“別動我。”何七打掉殷冷皓的手指“我知道,老子在你心裡就是個玩物,你他媽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裡過。”
“你。。。”殷冷皓瞬間擰起眉梢,鳳眼也緊跟著眯合了起來,顯然已經被何七的話激怒了。
何七也正在氣頭上,猛的推了一把殷冷皓,自己起身跳下床“你不走是吧?我走。”然後甩開房門蹭蹭蹭的跑下樓。
殷冷皓坐在床上,雙手陷入枕蕊裡,“果然是被我寵壞了。”然後冷哼了一聲,緩緩躺在了床上,閉上紫眸睡起覺來。
轉了幾圈,何七來到了後院,這回到是學乖了沒有上房頂去吹冷風,而是坐在庭院裡的石桌上獨自發著悶氣。
是他自己太任性了嗎?何七搖搖頭,長了這麼大,他第一次把真心交出去,換來的是什麼?那苦澀的感覺溢上眉梢,令何七緊緊的皺起眉心。他只是想要溫暖,只是想有個人能默默的陪在他的身邊,在他開心的時候和他一起開心,在他失意的時候能安慰他,兩人知心的挾手共渡一生而已。每次他與殷冷皓說正事的時候,心裡總會覺得殷冷皓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也許他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什麼本事,可是他是真想幫殷冷皓,也許。。。也許對殷冷皓來講,他要的只是在他身下的何七,而不是一個可以談心共渡一生的何七。
隱約中他彷彿看到了爸爸那清瘦的身影匆匆把自己放到衣櫃裡,神色緊張的告訴他“小七,你一定要把自己藏好,知道嗎?爸爸不回來,你千萬不要出來,懂不懂?”
十歲的何七揉著眼睛“恩,爸爸要去哪裡?”
爸爸撫了一下何七的頭髮,轉身關上了衣櫃的門,裡面好暗,何七蜷著身體縮在裡面,不知道過了多久,何七漸漸不安了起來,又不敢出去,只能小聲的喊“爸爸。。。爸爸?你回來了沒有?小七好怕,這裡好黑。”
小小的何七哭著去拉衣櫃的門,聽到外面傳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本能的用小雙捂住自己的嘴巴。透過細縫看了出去,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抬腿踢上一旁的一個手下。
“你他媽怎麼能把貨給掉了?還讓人撿走?不是說那人在這裡嗎?人呢?找不到貸,你他媽也不用活在這個世上了。”
那人‘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連求饒“大哥,貸真的是讓這家的人撿了,我沒騙你。”
西裝男吐了口口水“都給我出去找,找到那個男的幹了,快去。”
那一晚,何七全身瑟縮的蜷在衣櫃裡,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那一晚,何七默默的哭了一夜,心裡一直喊著爸爸;那一晚,何七失去了唯一的親人,腦海裡只記得爸爸臨走前說的話:小七,把自己好好藏起來。
何七雙眼泛紅,漸漸的把腿蜷了起來,抱著雙膝,把頭埋到雙腿間,任憑冷風在耳邊呼呼的吹過,此時他的心裡比身體寒冷了百倍。
琉月從窗戶向後院望去,看到何七的身影,扭頭淡聲對鍾壽說“關上窗吧,天。。。涼了。”
鍾壽瞟了一眼院中的何七,輕輕的合上了窗扉。琉月坐在桌前緩緩的品著茶。一杯過後,他的神色有些不安,起身拉過外袍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