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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用紙張許多錠銀錠,數目似乎不少,柳隨雲隨手拿起來一塊,卻是一塊一兩的銀錠,上面是雙龍搶寶花邊,顯得有些富麗堂皇,份量挺輕,隨手抓了抓,不由笑了笑。
憑著這幾千兩銀子,也算得上這些女人的投名狀了,他又隨處看了看,果然是內藏庫,只是這些銀錠都是紹治年間鑄治,距今已經四五十年的歷史了。
他又抓起一塊銀錠,只是這一回他險些沒抓緊,再一細看,臉色大變。
她身後的陳語芹也被嚇了一跳,只是看了半天,卻是兩行清淚落了下來:“臣是亡國之臣,君亦是亡國之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內帑
也難怪柳隨雲會失手,他拿起看起來沒有什麼份量,實際卻很沉,不是一兩,更不是他想象中的十兩或是二十兩,而是整整一百兩。
越南人的內庫銀錠都是份量十足的,一百兩的銀錠差不多接近八斤了,但是還有著更重要的問題。
這不是銀錠,而是金錠!一塊整整一百兩的金錠,在他的下方還壓著好幾塊同樣的金錠,上面寫著紹治年間的年號,說明這是一塊一八四七年鑄制的金錠。
光是這麼一塊金錠,就價值幾千兩銀子了,更別提這地窖中附帶的大批白銀,這些紹治年間鑄制的金錠、銀錠,就一直沒有使用,只是塵封於這個地窖之中。
也難怪陳語芹會感嘆,臣是亡國之臣,君更是亡國之君了,在整個嗣德年間,這批金銀不但沒有被大量使用,反而有少量的嗣德銀錠、金錠都藏入地窖。
正如他和柳隨雲知道的那樣,1865年,越南戶部和吏部不得不把所有宮殿裡面的供奉用器及各種銀磚銀錠都搜刮來,只得七萬二千兩,折成十萬兩,仍能不能湊足每年應賠償款項的一半。
嗣德只能派遣張文苑去南圻檢點還剩下的三省,即永隆、安江和河仙三省的倉庫,也只找到七百二十兩黃金、兩千二百二十兩白銀、一萬零五百元黃元,但是就在這個地窖之中的財富,就不下數萬兩,而且都是紹治年間諸存下來的。
而平時嗣德皇帝總是喜歡說崇禎皇帝的那句名言:“臣是亡國之臣,君非亡國之臣。”
或許他內心深處有著和崇禎皇帝同樣的變態心理,一樣勤奮,一樣無能,一樣喜歡積聚內帑。
明清易鼎之際,有一個謎案,就是傳說李自成獲得了明皇室的內帑,時人稱有三千七百萬兩之銀,多者雲七千萬兩,甲申紀事和甲申核真略上稱內帑只用至萬曆七年止,八年後始終未發一文,庫銀中甚至有永樂間的銀錠。
許多人反對這種說法,但是康熙實錄卻有一個極其重要的證據,那便是康熙帝雲:“明代萬曆年間,於養心殿後窖銀二百萬金,我朝大兵至,流寇挈金而逃,因追兵甚迫,棄之黃河。”
而現在越南嗣德的這個例子,卻說明了他是崇禎皇帝的知音,和昭烈帝一樣的亡國之君。
誠然,他在位數十年內憂外患,國事多艱,故此勤奮無比,積日辛勞,卻坐擁無數內帑而不發一文,他有百餘宮妃,始終未有一子,生不出孩子就換一個。
他好享受,講求孝道,大鑄白鉛錢,南坂六省被法軍攻佔之後,仍不忘拔出一大筆款項,以及調動成萬擔負苦役計程車兵、民眾來他興建他的最後安息的地方--萬年基,結果引起了丙寅年(1866年)八月初軍民攻打宮殿的事件,時人唱“萬年是何萬年,城築士兵骨,壕挖人民血”
但是他比昭烈帝幸運的是,他死後一個月,越南才淪為法國的殖民地。
很快柳隨雲就發現,他手上的這錠金錠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處於風雨飄搖之中的政府,居然有這麼多的錢財,很快他找到了陳語芹從皇室秘檔裡查到的“上層銀”和“下層銀”。
光是這兩批金銀,摺合白銀就不下百萬兩之巨,而且多是比紹治更早的明命期間鑄造的銀錠,距離已經有六七十年曆史了。
無數封存的金錠和銀錠就這麼迷亂了柳隨雲的眼睛,從一錢到一百兩的金錠和銀錠就這麼成百錠成百錠地出現在柳隨雲的眼前,連同幾個見過皇室奢華的妃子都嚇呆了
內帑是皇帝的內藏庫,屬於內務府,根據安南史書記載,阮朝在明命元年(1819年)五月,便在皇城內左側建內藏庫,後分為金銀、錦鍛、藥材等七庫,金銀庫便是內帑,收藏的金銀錢幣也稱“內帑”。
到了明命十二年(公元1831年)三月,明命帝為了把全國財富集中置於自己的直接控制之下,設定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