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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劉永福沒發現這其中的關係,他只知道劉家貨棧不但沒損失,反而賺了許多,事件中兌換出去的金子銀子,現在又回來了,而且現在劉家貨票也實在了升級。
“保勝聯合票號!”
這可是響噹噹的名號,差不多和“保勝聯合信用社”差不多,票號業務從貨棧中分離出去,而整個保勝非正式的黑旗票匯兌業務都控制在他們手裡,現在他們聯合起來,組建了一家聯合票號,號稱北圻第一大票號,金融業務無所不包。
資本額號稱逾五萬黑旗元,放在國內也算是頂級大票號了,他們的主要業務還是提供黑旗票與其它貨幣的兌換業務,算是黑旗銀行給他們在指尖上漏下來的點點滴滴。
現在柳宇和柳清已經打定決心,藉著現在這個機會,今年之內把八十萬黑旗票都發行出去,以便為細柳營籌集戰爭資金,為以防萬一還要停下最賺錢的法郎印刷業務,加印一百二十萬黑旗票出來。
只不過接下去,柳宇還是建立宣光警衛司令部,這個司令部由葉成林負責,算是細柳營的第二基地,除此之外,他還要徹底挖黃佐炎的牆腳。
黃佐炎被趕出山西之後,長期就在興化居住,而現在細柳營就派出半個新銳營常駐興化,隨時準備取而代之。他並不知道,羅雁秋和蘇穗在折騰著什麼。
這個春天就很快地過去了。
法國。
曾紀澤的後背全都是汗,他從來沒有這麼疲勞過,但是他知道,這是他應負的責任。
他是大清國駐法使節,他必須維護大清國的利益,只是一想到安南問題,他就有些頭皮發麻。
法蘭西議會已經在討論著給安南法軍增加軍費之事,這無疑就是戰爭的訊號了。
這年來在異域獨力苦撐,一力替國朝爭取利害,甚至屢屢退讓,卻終究要走到這一步,他不由為之苦惱、疲乏,甚至厭倦。
他的父親,便是大名鼎鼎的曾國藩,中興第一名臣,曾紀澤也繼承了父親的爵位,因此中外人等,皆稱一聲“曾候”。
說到這候位,卻還有一番掌故,早年天國軍興的時候,咸豐爺西狩承德的時候曾允許過:“平天國為王”,後來曾國藩攻入南京,慈禧卻後悔了,把一個王位拆開來封給湘軍部將,故此曾國藩只得到了一個候位。
曾紀澤屢及不中,最後還是靠著父輩恩澤才得了這個一等毅勇候的爵位,但是他滿腹經綸,總想力挽狂瀾於不倒,去歲使俄,倒是在近代史上第一次為大清朝爭得一點臉面,與俄人改訂新約,爭回伊犁和特克斯河地區。
但是這一回使俄,卻是內外交加的局面,讓這個頗有抱負的人心中塊壘不平,而現在他的使命也可以說明失敗了。
法國人對安南步步緊逼,而就在剛才法國議會已經達成了決議,拔款二百四十萬法郎,以供支那小艦隊軍費增設新艦,加強巡邏之用。
“法京議會之中,據說有人云平北圻只需要兵隊一千五百人,戰艦數艘即可平之,此或大言也”
只是曾紀澤在清朝這些官員算得上見過識廣,知道昔日先帝西狩承德,英法兩國用兵不多,今其一千五百之兵,可抵內地數千強兵。
何況法京尚有老成之人,主張可遣法兵三千人,安南兵三千人,軍艦若干,這個兵力已經讓曾紀澤頗為顧忌。
“交戰之時,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不得不早作籌畫啊”曾紀澤靠在椅子上,想著法國人在談判桌的囂張,不由說道:“我國尚堪稱一戰。”
這個時代的清朝大員,包括曾紀澤在內,都對同光中興抱著極大的信心,比起兩次鴉片之役,現在的清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對於李鴻章的淮軍具有更大的信心,在曾紀澤的感覺之中,數萬淮軍堪稱西洋兵隊比美,只不過這戰爭之前,他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
他念出一句話:“中外物議,吾一人當之!”
費裡總理很高興議會毫無阻礙地透過了這樣的決議。
他是個標準的共和黨,願意為法蘭西效自己的全部力量,也是一個標準的機會主義者。
但凡是有爭議的事情,他絕對不會牽涉進去,他一定要把事情辦得四平八穩,而越南這個果實,已經到了收穫的季節了。
他一一地握著諸位議員:“謝謝對共和國的支援,謝謝對共和國的支援。”
二百四十萬法郎在法蘭西的財政預算中,甚至連個水花打不出來,現在政府正在全力支援巴拿馬運河的建成,那才是真正的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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