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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他堂堂的海陽總督,親兵隊也不過裝備了十幾杆後門槍而已。
即便不裝備後膛槍,也是有著各式各樣的洋槍,一看都是精品,似乎和自己的親兵裝備水平還要好――他並不知道,這兩批都是同一批火器,現在柳字營盡用洋槍,三分之一的人用上了後膛。
只是他的震驚還沒個界限,他一眼就看到了提著斯賓塞的經世易和柳隨雲,都只有十四五歲,可是身上揹著的也是後膛步槍。
他麻木了。他堂堂海陽總督隸下兩省兵馬,不過就是二三十支後膛步槍,可是這一批悍匪,居然裝備的後膛槍就有三四十支,更誇張的是,就連十三四歲的孩子,都能背起後門槍。
他終於知道被自己視為長城的五百兵馬是怎麼被消滅的,這柳字營太可怕了。
原來的雄心壯志,一下子被打消了大半,這柳字營有好幾百多人,那就是有好幾百支後膛槍了?
一想到這,範富庶就汗流夾背,阮有明那個混賬居然還讓自己去進剿柳字營,那可是好幾支後膛槍,輕鬆寫意地就打進海陽的強兵啊。
他決心謙虛再謙虛,小心再小心,收起尾巴做老實人,一定小心應付:“這位柳隨雲兄弟,請在前面帶路。”
柳宇就隨便號了個官員宅子當老營,他一看到範富庶進來,就匪氣十足就過去:“你便是海陽總督?”
說的甚是無禮,範富庶只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娃娃,心中一喜,可仔細一看,心都透心涼了。
鄧村雨進貢的兩支雷明頓左輪手槍,柳宇甚是喜歡,就直接上好子彈掛在了腰間。
範富庶只看到這少年腰間別了兩隻左輪手槍,他見過世面,知道這是第一等的好槍,連珠施放,威力甚強,在法蘭西都需重金方可得之一支,而且只有法蘭西的高等軍官們才會佩戴這玩意。
可是這少年隨隨便便就別了兩支,而且還不把這兩支短手銃放在眼時在,更誇張的是,他身後還背了一支後膛洋槍。
難怪會這麼強。
他甚至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柳字營為什麼會來攻海陽。
那說明柳字營在這個少年的統率之下,雖然有幾百枝後膛快槍,卻沒有什麼作為,和官軍一向相安無事,可是自己怎麼鬼迷心竅,硬在阮有明這個洋教士的欺騙之下,上了賊船。
人家聽說官軍來攻打自己了,肯定是震怒之餘就率眾來攻,幾百枝洋槍輕鬆就打破了海陽城。
集九州之鐵鑄此大錯啊!
柳宇剛才的囂張,也變得可愛起來,他更不敢小瞧這個年輕的統領了,萬一人家少年心性,在海陽城再放了把火,那自己和海陽全城官民就完了。
“這位柳統領,下官便是署協辦大學士領海陽總督兼充總理商政大臣是也,見過統領大人。”
柳宇一看到就知道有戲,不知道為何,這範富庶已經軟了,他就輕鬆地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範總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找我們柳字營的麻煩!”
他翹著二郎腿,輕鬆寫意,可是範富庶那更緊張了,他趕緊扯清:“這實在不關在下,都是法國傳教士壞事,都是那個法國傳教士阮有明壞事,不關我等的事。”
柳宇很無禮瞅了他一眼:“我聽說範總督集兵一萬,來進剿我柳字營?”
範富庶就怕柳宇說這事:“不關我等的事情,都是那阮有明壞事。”
“果真?”
“千真萬確。”
範富庶的心還沒放下去,柳宇就說道:“可惜那阮有明已經去了左金,不然就把他抓來與你對質!我柳字營可不是好惹的。”
“不好惹,不好惹。”範富庶感覺自己哄外孫還要為難一些:“貴部勞師遠動,官民上下都願報效軍費,可否請貴部提個數字,下官好去籌辦。”
他是準備出血,沒料到柳宇卻說出一句話:“報效?如果不是石遊擊相邀,我才不會來攻這海陽城,憑白得罪了法國人。”
他又冒出一句:“區區報效,豈能與郡王的位置相比?”
“知道是什麼郡王?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
這幾句話一出,範富庶那整個人都涼了。
他並非良臣,只是矮子拔個高個,嗣德又看他順眼,哪料想竟來了這麼一個謀反的驚天大事。
至少幾百名裝備後膛洋槍的悍匪參與叛亂,又有大清的遊擊官牽涉在內,這大阮朝的江山就危險了。
這北越本是黎朝舊地,恩澤甚重,因此歷史上黎朝皇族子孫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