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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事。
他哪裡知道,柳宇這個決斷,完全只是技術角度入手。
根據他的認知,清軍自湘淮崛起之後的軍制有著致命的缺陷,但主要缺陷並不在營連一級,營轄數哨的體制在眼下完全夠用。
湘淮軍制的最大問題在於作為基本戰術單位的“營”,同時也是戰略單位,營是最基本也是最大的戰鬥單位,在步馬營之上,並沒有固定建制的任何單位,即使是以一省實任提督之尊,直接統轄的部隊亦不過兩三個營而已,並沒有西方軍隊固定的合成化軍師旅團建制。
到戰時只能將幾個步營臨時組合拼湊出戰,平定內亂尚可,一遇到外敵入侵,則完全指揮不靈,掌握不實,一遇則潰。
柳宇有心實行西方化的建制,只是現在兵力尚少,在營下轄數哨完全夠用,至於只編兩哨的原因,他是從人事與指揮著手。
他好歹在職場上廝混過些年頭,知道現在夠資格充任哨官的人在細柳營當中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以他的權威,甚至可以把小兵提成哨官。
可是提了誰,總有人不滿意,他乾脆就只提了一個司馬泰,另一哨由自己親自擔任哨官,而且這樣在指揮上反而更為方便。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決定,把柳家老人為基幹組成的連隊交由司馬泰統帶,自己去親自統帶新人較多的連隊,這樣一來不但指揮層次越少,而且兩個連隊他掌握起來可以說是如臂使指。
至於哨官以下的編制,柳宇倒是說了一句:“具體怎麼編法,等鄧哨官走了,我們再細說!”
雖然拿不到哨官的缺,可是柳字營上上下下心思反而更活絡,哨官以下的缺似乎也很不錯,特別是這種全後膛化的部隊,隨便拉一隊人出去,也能掃清百里了。
但是柳宇不說如何編制,大家只能等著鄧哨官走了再細說,眼睛都不由集中到鄧世昌的身上了。
這個時候鄧哨官也理清了思路,看到大家的眼神,他重新站起來:“剛才失言給老弟惹麻煩了,我幫你個忙,算是把這事了了!”
他這個人雖然有些木訥,但確實是個實在人,又飲一小口酒後才說道:“你們也知道黑旗軍皆是西省人士,多是同治年間入越,如此已有十年了。”
這個情況和細柳營並無二致,鄧哨長接著又說道:“雖然我們居南國之地,食南國之米,做南國之官,但始終心懷故土,不忘本為中國之人。”
說到這,柳宇不由多往鄧世昌身上瞄了一眼,只見他與黑旗軍的其它人物並無二致,剃髮留辮,中國服冠,正是南國稱為“唐人”的標準樣式。
鄧哨長卻是大著嘴巴笑道:“不須說我,便是淵亭兄,他每每以不能回國祭祖掃墓為恨,常道寧做大清小小把總,不做越南一品大員,咱們黑旗上下,更是銘記本是中國之人,不敢忘本。”
柳宇卻是有點苦笑不得的感覺,自剃髮易裝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中華之人已經換記了何為漢國服冠,何為蠻夷之飾。
越南、朝鮮在甲申之後皆不剃髮留辮,女不纏足,數百年來仍著明國衣冠,用明國禮儀,儲存著漢文化的一點血脈,可是故國沉淪二百載,把自己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即使如黑旗軍,都把剃髮留辮當作自己是中國人的一個標誌,無論是黃守忠,或是其它黑旗軍頭目,若是一身號衣,便是一個標準的綠營清兵。
細柳營因為身在海陽,所以略有些不同,盡不留辮,皆著南國服飾,後來有些新人入營,柳宇也要求他們剪去辮子,只是現在鄧哨長卻好言好語地說道:“咱們黑旗上下盡皆著中國服冠,剃髮留辮,以免忘記自己本是中國之人。”
他深深地感動一種無力的感覺,這不是歷史,只是現實。
需要他雙手搏出一條活路的殘酷現實。
他長呼了一口氣:“難道世昌老兄要我剃髮留辮?”
第三十二章 立業(上)
鄧哨長卻是淡淡一笑,起身對柳宇說道:“喝了這許多酒,還沒謝幾位的好意,就拿此物相贈。”
說著一起身,一轉身,捊起一根油光發亮的辮子:“拿剪子來。”
他這一舉動,立即換來細柳營上上下下的好感,司馬泰脫口而出:“好男兒。”
那邊已經有人去尋剪子,鄧哨長捊著辮子道:“細柳營入我黑旗軍是件好事,若因留辮一件小事太過獨自特立,難免會生許多波折,我今生已絕了歸家之念,不若給貴營錦上添花,聊表謝意。”
正說著,那邊已經遞過了一把剪刀,鄧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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