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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達了,我發達了!老子總算有出頭的日子了!”
陳家禮想把過去受的委屈都發洩出來,卻讓潘鼎新暗罵道:“你這廝從黑旗軍裡反水過來,當初還是跪在我腳下受我的賞,可恨啊可恨啊!”
正說著,黑旗軍的司令部已經到了,柳宇這回連太原城都沒進,直接就準備北伐了:“唐景崧說什麼派使者去桂林,那完全是書生之見,我這次要率三旅精兵到桂林城下好好談談!”
那邊陳家禮已經第一個跳起來了:“諸位大人,小人拿獲了潘鼎新等狗官,特來向大帥們獻功,請大帥過目!”
他回頭就指著潘鼎新說道:“這人便是萬惡之首,力主頑強,以至於神兵損傷甚多!”
“請將這狗官千刀萬剮,以尉死傷將士!”
說著,陳家禮不由笑出了聲,那邊潘鼎新抬了看了一眼,卻見數十黑旗軍冷冷地看著自己,為首一個頭目級別不低,這才開口說道:“大清署理廣西巡撫潘鼎新見過諸位!”
他衣衫破舊,可是此語一出,卻自有一番風範,當即有黑旗軍的軍官喝道:“給潘巡撫大人鬆綁!”
潘鼎新卻是喝道:“不急,還請貴軍先誅了這反覆小人!”
陳家禮怒道:“狗官,我是臨陣舉義的義士,你卻是”
潘鼎新呸得一聲:“這人便是陳家禮!”
這話一出,已經有黑旗軍的軍官下令:“先讓他扣下了!”
陳家禮急了,當即叫道:“我立下過大功,我拿獲了這狗官!”
潘鼎新卻是冷笑一聲:“諸位,我也願意臨陣舉義,現在就有一樁關係貴軍生死存亡的軍機要務願獻於柳統領,只要貴軍替我殺了這陳家禮狗賊!”
“我堂堂一省巡撫,二品大員,手握數萬雄兵,西省大權,難道不值這麼一個小人嗎?”
黑旗軍的軍官立即露出了笑容:“潘撫願舉義歸來,我們自然優待,殺了便是!”
他甚至不用請示柳宇已經做出了決定:“有何軍機要務要知會我們統領?”
潘鼎新笑道:“我要更衣!給我找件二品的官袍來!”
第二百零二章 投誠(下)
只是開口之後,潘鼎新又是有些悔意:“我深受皇恩,堂堂二品大員,怎麼就這麼從賊了?”
不過他一面更衣,一邊想起往事:“反正都是一個死字,何不快活幾日?”
他記得昔日李秀成破杭州時,布政使林福祥和提督米朝興陷於太平軍之手,李秀成好生款待,只是林米兩人卻是忠心義膽,不願從賊,李秀成也不強留,贈舟一隻,再贈白銀百兩任由來去,只不過這兩人方出杭城就被左宗棠所殺。
他細想起這樁往事,就心知自己已經絕無回頭的可能:“我縱便不降,不被黑旗所殺,也要捱上大清的一刀子,罷了罷了!只要殺了陳家禮這小人,了了心願!”
他既然下了決心,就加快動作,換上了二品頂戴,朝手恭手道:“在下潘鼎新,特求見柳宇柳統領,請緊急軍務告知!”
沒想到面前一員二十不到的年輕小將笑道:“你便是潘鼎新?好!我便是柳宇!”
潘鼎新細細一觀,這小將年輕甚輕,長得眉清目秀,讓他想起了昔日太平天國的兩顆將星陳玉成與李秀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潘撫共襄盛豐,柳宇不勝榮幸,早已備好馬轎,選好衛士,一切待遇,仍依清營舊例!”柳宇聲音清澈:“如撫臺不願與我等共事,我也備好健馬一匹,白銀百兩,可來去自由。”
潘鼎新卻是恭手行了一個大禮:“昔日長毛破杭州,林福祥力不從賊,被李秀成放回上海,卻被左宗棠所斬,前車之鑑,猶在眼前!”
他是狠了心,雖然說從賊後患無窮,說不定還是誅九族的大禍,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還有什麼選擇?
何況黑旗軍較之長毛,優勢甚多,兵精將銳,不但大破法人,現在自己所領的東西兩省健銳也盡被其所破,以後進退自裕,敗可稱王越境,勝可以逐鹿嶺南。
柳宇也是暗喜不已,他同樣沒想到堂堂一省巡撫就這麼輕鬆地投降了自己,這可是奇貨可居啊!
要知道潘鼎新身為巡撫,自然是節制廣西一省的最高官員,雖然他現在隻身來降,沒有一兵一卒,但光是這名義就可值步兵一團,讓黑旗軍少付出過千人的傷亡。
“撫臺如此想那是最好不過,此次我關心國事,欲領兵到桂林與省內諸位大人相商,有撫臺引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