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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瑤眼前的他,是她心中十年前的那個他。
退回到十載之前來,祁雲澈看上去顯然年輕了很多,可歲月卻不能抵消他神情中的凜冽和靜淡。
卓越挺拔的鼻,張弛有度的眉,淺抿的薄唇勾勒出陰冷銳利的弧度,曾經就是這彎疏離,讓汐瑤第一次見時,是打從心底的害怕他的。
那身華貴的紫袍,凸顯出他高貴的身份和地位,尋常之人,連想都奢侈。
皇上為他二人指婚時,她忐忑著謝罷了恩,起身來,便與他保持著如此距離,兩兩相望。
撞進那一潭深澤,她第一瞬便是在猜想,他的心是什麼做的?
成婚之後,他惜她,愛她,呵護她,溺寵她,甜美得不真實。
她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全部,卻忘記了指婚當日那一眼如此刻漠然的眼神。
終是恍然徹悟,由始至終,她從未走入他心。
此生再遇,是她意料之中,怎可能不見?怎可能躲得過?!
可是汐瑤萬萬沒想到,他一出現就奚落了自己,將她當成個不相干的路人,清淡的語氣,隔著無法橫跨的距離。
他說了就說了,自來就將自己擺在了無人能夠觸及的雲端,他高高在上,俯覽眾生,眾生在他眼中只是螻蟻。
皇位是他的,他黯然於心,任憑煜王和明王爭得你死我活,他只需要做大祁的雲親王,然後等著密詔公之於眾便好。
他當然不會知道她是誰,更不想知道,只由此經過,興致一語,遂讓她萬箭穿心。
前生久遠的痛楚從身體深處擴散開,隨著筋骨脈絡,將她完全包圍!
最傷她,最讓她痛的人竟嘲笑她。
呵
他竟嘲笑她?
汐瑤呆如木雞的望著祁雲澈,垂在雙肩的手不自覺緊攥成拳,那雙曾經只會向他投遞去憧憬深情的眼眸中,慢慢的,慢慢的有恨意滲透出來,藏不住,遮不了,濃厚而炙烈!
她在恨他?
察覺她的情緒變化,祁雲澈微有怔忡。
白日在輝明殿飲酒,他與冷緋玉都覺得無趣,索性去了演武場,這會兒從那面過來,無意中聽到慕汐瑤與她庶妹的對話。
兩個都是黃毛丫頭,初次入宮竟鬥成這般,慕汐靈被指婚的事也傳開了,恐怕皇后都為之頭痛,怎能不讓他和冷緋玉另眼相看?
尤其慕汐瑤的語氣,老辣如過盡千帆,得道成精,嬌弱的身子骨一點看不出大家閨秀的淑和德。
聯想初次在裕德街與她第一次打交道,雖伶牙俐齒,有幾分狡猾,但說到底還是欠了些火候。
可遇上那樣的事,也算處變不驚,表現上佳了。
祁雲澈覺著自己是慕汐瑤的救命恩人,雖不需她對他感恩戴德,但哪有這般橫眉紅眼瞪自己的說法?
轉而又憶起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與自己正面相對,不認識也是應該,但如何都不該是這個反映吧?
兩相對視,一頭哀怨沖天,一頭卻是隻有茫然無解。
連後出來的冷緋玉都看出蹊蹺,分明是路子不對。
瞧見慕汐瑤對祁雲澈不加掩飾的怒目,他也想不明白,但這樣直接的恨大祁的皇子,真真大不敬!
他走到二人之間,清咳了聲,正欲道出祁雲澈的身份從旁對其加以提醒,不想才剛起了念頭,就聽慕汐瑤不客氣的問道,“你方才在笑話我?”
她話說得極其迅速,乾乾脆脆的質問,小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
仿若雲親王點個頭,她都能張牙舞爪的撲上去與他拼命。
冷緋玉瞧不明白了,長公主前幾日不是才說,應是慕汐瑤躲著祁雲澈的麼?
而向來祁雲澈就是個隨性的人,既讓他遇到慕汐瑤在此教訓家妹,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都遇上了,斷沒有藏著的道理。
且這條是通往蓮臺的必經之路,聽到她自顧自哎的話,他覺得有趣,便那般說了。
“是。”
祁雲澈似輕笑了聲,亦給與她肯定的回答。
只一個字,火辣辣的打在汐瑤臉上,讓她更加憤然,連眉頭都擰了起來。
她到底在痛苦什麼?
冷緋玉見情況不對,真擔心她會動手,“慕汐瑤,你可知道”
“有什麼好笑的?”汐瑤反問,聲調又高了幾分,連那瞪大通紅的眼眶中都有珠光在翻湧起來。
祁雲澈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這世上追悔莫及的事太多,再者是她妹妹先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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