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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後,雖清未宮上下仔細著,可任憑再小心,寒氣難擋,以至皇貴妃娘娘鎖骨傷患處起了炎症,止不住的流膿潰爛,藥石無靈,故而等不到天明瞭。”
這番話不失為清未宮的奴才們開解,且是說話時已向跪地的奴才那邊看了好幾眼,想來是裡面有他想保的人。
粉喬心思沉了一沉,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想保哪個?”
劉太醫先怔忡望她!
他都還沒開口求情,就
粉喬只道,“做人要曉得記情,本宮不會忘記曾經劉太醫的照拂,如今本宮賣你一個人情,你想保哪個,只管帶走便是。”
她說的‘記情’,就是劉太醫自己都不曉得。
他哪裡會曉得,當年嫣絨被下了合歡蠱,太醫院群醫各個避重就輕,只道她失了身,不是雛兒,也只有劉太醫說了句公道話。
或許是他初入官場,不懂規矩,粉喬倒記在心裡了。
得了她的恩典,劉太醫忙不迭從奴才裡領了一個年輕的小太監出來,雙雙跪在她面前,道,那是他自幼失散的弟弟,他入太醫院當值,就是為了找他。
粉喬聽後淡笑不語,揮了手,放行。
末了,她再看向癱在榻上的活死人。
慕容嫣正也望著她,毫無生氣的眼底略滲出嘲笑之意。
就好像是在諷刺她方才的假仁假義。
粉喬道,“人生百態無常,今日乃我主子冥壽,太醫道你活不到明日,乃是天意。”
天意如此,讓她在這天為慕汐瑤填命!
“至於你們——”再看向那群顫顫發抖的宮人。
“淑妃娘娘”
還沒等她說完,跪在地上的人裡忽然有個小宮婢爬到她腳邊,對她求道,“娘娘,奴才還不想死,娘娘,您給奴才一個活命的機會吧娘娘,求求您了!!”
她一求,其他人也跟著求饒起來。
都是家中有老小,等著這點奉銀養活,哪個不得苦衷?哪個想死?
粉喬不語,面上一派冰涼絕情,“這是命,誰也無法違逆,你們有什麼理由讓本宮將你們留下?”
她是這宮裡人人懼怕的淑妃,她心狠手辣,怎會放過這些人?
言罷,一腳踢開抱住自己的宮婢,不想那宮婢妥實倔強,翻倒在地,又立刻爬起來複又將她的腿抱得更緊!
她抬起淚痕交錯臉來,對粉喬嘶聲,“奴才好不容易逃過家鄉瘟疾,奴才也有個失散的妹妹未曾找到,她也被賣到京城來了!!奴才也想找到她啊!!!”這一抬頭,粉喬大詫,尤為看到她的臉之後,更是驚愕!
為何她長得這樣像——
慕容嫣到底還是死了。
那夜裡粉喬不顧她最後變得哀求的眼神,撤走了清未宮所有的侍婢,滅掉所有的燈,只留她一人在漫長難熬的黑夜裡,飽嘗最後的煎熬。
次日,幾個小太監將那屍首用草蓆一卷,扔到城外西郊的亂葬崗。
從此世間再無慕容嫣。
至於後來慕容絕聞訊自中州趕來,祁雲澈才下旨昭告天下,皇貴妃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仙去了。
造在皇陵裡的貴妃墓是個厚葬了的衣冠冢。
還沒下葬前,也不曉得是從哪裡傳出了風聲,引得盜墓的狂徒從四面八方湧來,不得兩個月,那座墓便因為盜洞太多垮塌了,連死後都不得安寧。
再往後,時日長了,對此人便也漸漸淡忘了去。
雲昭七年末,十二月二十四。
大雪紛飛,天寒地凍。
這日晌午祁雲澈又發了個與汐瑤有關的夢。
一如以往,像是老天在同他說書,和五月間那個雷雨夜所夢到的相連。
已經不會再去驚異和懷疑真假,他控制不了。
夢裡汐瑤在南巡迴京途中,遭慕容嫣的暗算,幸得那個祁雲澈出手相救,月夜下,荷塘中,他吻她,她卻給了他一個結實的耳光。
其後那夢境時快時慢,可於他而言,彷彿與她一起經歷般,他都能記得清楚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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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雲王府,她在其中行得安然自若,最後被寶音用九節鞭追著跑得狼狽最後,是她在他面前哭得惱火又憤恨。
還在恨著
十二辰宴,她命懸一線,險些遭逢毒手,將祁雲澈驚出一身冷汗。
他想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也被禁錮在那當中,掙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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