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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這個人卻被留下了,還帶進太極殿。
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明知該讓她一道隨慕容嫣死了最好,也許是因為那張臉,讓他們這些時時腦子清明的人,都生了惻隱之心。
說話間隙,鬼宿已揮手讓翼宿去把停駐在冰面上那人兒逮了回來。
幽若還在埋頭在冰面上找著她的東西,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身手矯健的人,拎著她幾步就回到湖岸邊上,明明她已經望見站在前面的人是哪個,卻控制不住身形,硬生生的往前踉蹌了幾步,腳底一滑,撲進厚厚的積雪裡——
阿鬼無言的遞了翼宿一個眼色,怨惱他為何不把人抓穩。
翼宿很愁苦,從沒見過這麼笨的宮婢,奈何自己有口難辯,乾脆默默向角落移去。
摔了一下狠的,幽若撲在雪地裡哼著疼,剛抬起頭來,只見一雙黑色的靴子近在眼前,靴子上還有金線堆刺的龍紋,她一驚,又把臉埋進雪裡。
“奴、奴婢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
她整個人擺成一個‘大’字請安。
寒風在耳邊呼嘯,回應她的是祁雲澈止不住的悶笑聲,好像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委實忍不住了。
這笑聲沙啞低沉,但確是由心而發,與人一種難得的暢快之意。
皇上竟然在笑。
幽若感到不可思議,她再度把頭抬起來,面前的男子已然蹲在她的面前。
天
她第一次那麼近看皇上。
世人都說皇族裡出盡天下美男子,眼前的雲昭帝,怎生得氣宇不凡,俊逸風流,尤為淺淺勾起的薄唇,尤為彎成玄月的星眸,分明的五官可與風雪媲美,可堪日月同輝
俊朗的面龐,隱隱透著高高在上的貴氣,清冷,彷彿一尊神袛,誰也逾越不得。
他是這個世間上最高貴,最無匹的男人。
不覺,幽若就看呆了。
她在看他,他也打量著她。
兩雙眼眸相對,這樣近,近得讓旁人見之暗自驚心。
已經太久沒有人如此膽大妄為的盯著自己看了,而她這張臉容,與祁雲澈方才那遠遠一瞥猜想無差。
真的很像。
只這張臉要稚嫩許多,一如十年前的她,一如,他夢裡的那個她
“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長得很似一個人。”他緩緩啟唇,問。
聲如寒冰,含著絲絲沁入骨髓的沁涼疏離,與他方才笑時截然不同。
幽若這才回過神來,想起眼前男子的身份,看他的眼神收斂了許多,更透出少許懼意。
怔愣了半響,她後怕的將頭點了點。
祁雲澈仍笑著,輕一挑眉,“你像哪個?”
幽若不知他用意,更聽不出問話裡是喜是怒,想起慕容嫣可怕的死相,想起老宮人同她說皇上的陰晴不定,她唯有求救的看向鬼宿,希望鬼統領救自己。
阿鬼得她望來,卻不語,站在祁雲澈身後,很是默然。
這會兒他心底也有糾結,那天他趕去清未宮時,正好看到這小宮女祈求粉喬饒她一命,不想那張臉很是驚人,之後呢?
粉喬哪裡還下得去手,他竟是鬼使神差,沒有出言反對。
把人安置在太極殿外是劉茂德的意思,對此他們都三緘其口,沒有哪個敢說不得存有私心。
明知道不可能,卻又存著一點期念。
此時人終於被發現了,結果如何,她是生還是死,已不是他們任何一人能夠決定。
“朕在問你的話,你看阿鬼做什麼?”祁雲澈淡淡的,冰封的俊龐上不乏笑意。
幽若確定鬼統領不會說話了,才低聲道,“回回稟皇上,皇貴妃娘娘說,奴婢長得像、像先皇后”
“那你自己覺得呢?”
她覺得?
“奴婢不知道。”
她神色艱難,答得也艱難,擰著的眉頭怎麼也舒展不開,滿腦子想的都是眼前的帝王暴虐的事。
祁雲澈繼續問,“你在清未宮當差?”
幽若老實巴交的點頭,“奴婢年初才入宮,負責打掃清未宮的後花園,先也常有宮裡的老人私下議論奴婢的樣貌,可是奴婢問了,她們又不說,後來有一天,皇貴妃娘娘發現奴婢,就把奴婢留在身邊”
那時她還以為自己得了主子的賞識,什麼紅人啊,吃香喝辣啊
皇貴妃娘娘對她可好了,不但不讓她再做粗活,還親自教她讀書識字,連琴棋書畫都不吝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