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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一樣,不管外面耀陽如何炙烈,哪怕是熱浪侵入,也會變成拂在面上不痛不癢的涼風。
可是這會兒,不近人情的帝王竟是在笑。
守在旁側的鬼宿見了,忍不住道,“爺午時這一個瞌睡貌似睡得極好。”
跟隨多年,慕汐瑤在世時,他還能在七爺面上看到許多表情,雖淡,卻有血有肉。
可慕汐瑤死後,這樣的表情就變得稀貴無比,尤其今日的笑,略做一算,近一年快沒見過了。
他還以為,以後都不會再見到。
側臥於榻上的男子身著象徵他身份的金袍。
袍子上的龍紋華麗而高貴,寸寸貼合在他完美的身軀上,是他得天獨厚的陪襯。
他神態安然,宛如絲緞般的長髮絲絲縷縷的散落傾瀉,無意間,他已成為這世間至高無上的主宰。
絕世,卻註定要品嚐著一世的寂寞和孤獨。
祁雲澈回味了半響,難得回答道,“阿鬼,朕做了一個有趣的夢。”
鬼宿不覺微怔。
七爺自來話少,縱使自小追隨在他身邊,除了面對大臣處理國事時祁雲澈會說得多些,其他時候,有時是一日都不發一語,人就那麼倚在榻上閉目養神。
說是閉目養神,其實
“爺做了什麼夢?”揣摩著他的心思,鬼宿試著問。
祁雲澈好像就在等他似的,嘴角向上揚起,“朕夢到汐瑤了,不是從前的任何時候。”
不是從前的任何時候?
鬼宿不解,未接話。
祁雲澈睜開深邃的鳳眸,眸中伴著些許模糊,他回想著說道,“在那個夢裡,汐瑤並沒有真正死了,她回到十年前,那是天燁二十七年,武安侯剛戰死巫峽關。”
他的話鬼宿聽得發懵。
明明慕汐瑤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屍身這會兒還安置在雲王府的暗室裡,難不成還能起死回生?
可七爺又說是回到十年前?
略作思索,他不得其解,只好看向祁雲澈。
得那一記眼神投來,原來早就知道就算是說給他聽,他也不會明白的了。
鬼宿默了默,又抬頭往高處的樑上看了眼,心道,莫不是七爺瘋了罷?
房梁角落裡,井宿和翼宿並肩蹲在哪兒,對話是聽到了,可是他們也不懂啊
於是在鬼老大望來的時候,二人面面相覷,心中一齊道:莫不是七爺瘋了罷?
祁雲澈坐了起來,順手將發捋到身後。
他神情間還若有似無的出著神,不管哪個的茫然,許久自言自語道,“若真是那般可以重新開始,對她而言不錯。”見祁雲澈腳已落在毫無溫度的黑色石磚上,一步步走向後面的花園去。
他舉步要跟,卻見那背影稍頓,飄出個淡薄的聲音問,“人到何處了?”
鬼宿凝色,回稟道,“約莫應該進城。”
祁雲澈似在沉思,又道,“不用跟了。”
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園子裡豔光明媚,炎夏的熱流肆意湧動,連蟬蟲都被炙烤得無法鳴叫。
祁雲澈負手漫步在假山間的小徑上。
回想的盡是夢裡的畫面。
無盡的回味,一遍又一遍,生怕忘了半點細節,又像是在做著深深的考究。
那個夢對他而言太真太真,夢裡的人是他朝思暮想。
由是有了一夢,他才發現自己快要忘記汐瑤十年前的模樣。
那張臉孔嬌俏稚氣,不見絲毫成熟韻味,她從噩夢中驚醒,接著四婢便挨個出現,她抱著她們痛哭流涕,失而復得的狂喜。
每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的每個表情和眼神的閃爍更被他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
不同了
他的汐瑤變得不同了。
他親耳聽見,更親眼看見佈滿她眼底的愕然和不解,可那之後,是堅決。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汐瑤,明明神色表情裡還有不知所措,卻是不露馬腳的從四婢口中套了話。
最神奇的是,那一夢,對他而言只是半刻,對汐瑤來說,卻有好幾日。
她只用了三言兩句就動搖了蘇氏,還親自前往幽若寺,遇到了還俗的冷緋玉和觀禮的祁明夏。
張恩慈差點沒進慕府的門,身份也從平妻變成妾室。
也是這夢真得令祁雲澈感到匪夷所思。
原來最初時,張家和蘇家並未通氣麼?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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