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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更何況我燕惜羽是個人,是個不求頂天立地,但求無愧於心的男人!試問天下有哪個有自尊心的男人,會願意在別人的憐憫和懼怕的眼神中過完生命中最後的日子?”
“所以我懇求車樓主能體諒惜羽的苦處,幫我保留這最後的尊嚴,助我離開這裡。趁我現在戴髮含齒,思維尚未完全失控,還能擔得起這個‘人’字的時候。”
當車冉聽到燕惜羽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鼻子上如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一股子痠麻勁兒直衝而至,差點令他當場就落下淚來。
他心中明白,燕惜羽的這番話說得句句在理。現在的他,每天只能靠新鮮的人血過活,而且需求的數量日益漸增,這哪裡還能算得上是個正常的人?
別說是那些局外人,就算知道他是被奸人所害的山莊弟子也都對燕惜羽有了畏懼和微辭。而這段日子以來,燕惜羽看似對周遭的一切漠不關心,但是若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又怎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望著燕惜羽眼中不容忽視的堅持,車冉突然覺得,這個手無赴雞之力的文弱公子比他們這些身高力大的武者更配得上“英雄好漢”這個美贊。
只是,每個在刀頭舔血的江湖人都知道,想要被人稱為“英雄好漢”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而現在,燕惜羽願意付出的,便是他唯一能夠自我掌控的東西。
56 此生莫問燕落處
半個時辰之後,一匹黃驃馬鞍韁齊配地等在了客棧的大門口。
此時,大街上萬籟俱靜,已有些西沉的銀輝柔柔地灑在青石路面上,散發出一種晦昒的亮光。蒲月的暖風將遠方的溼氣吹進了“糜城”,在溫度略低石板上、屋簷上形成了一層夜露,把周圍的一切都籠照在一種不真實的朦朧之下。
車冉站在馬匹前,看著端坐在馬上的燕惜羽問道:“燕公子,這馬跟了在下七八年了,性情很是溫和,即使你不善騎馬,只要慢行也是能夠駕馭的。所以還請燕公子放心。”
燕惜羽把韁繩緊繞在右手手腕之上,輕輕笑道:“事到如今,只要能儘快離開,就算是‘獅子照’,我也敢騎。車樓主,請回吧。我這便要上路,否則被人發現可就難以脫身了。”
“等等!”車冉一把抓住了轡頭,急急問道,“燕公子,你此去怕是,怕是很難再有機會,你還有什麼話要在下轉告的嗎?”
聞言,燕惜羽抬眼看向了模糊不清的鷹山,輕輕說道:“如果可以,能不能請車樓主替我轉句話給雋遙?”
聽到這個名字,車冉不由一愣,但旋即道:“可以,燕公子請說!在下一定帶到。”
很多年後,車冉還是清楚地記得,那一瞬間,燕惜羽枯瘠的臉上所流露出來的神情竟是那樣的平靜。
只是在車冉看來,那種平靜不是波瀾不興的平流,不是凡品守淡的安常,而是經歷了風霜雨雪後的水到渠成,是嚐遍了甜酸苦辣後的大徹大悟。
而那句話,也讓車冉記了一輩子,但卻始終沒有機會說出口——“如果還能有來生,我一定會去找你!”
馬蹄落在堅硬的石板路上,發出了“哆哆”的韻節,那聲音如同寺廟中被人敲打的磬器的清響,每一下都留在了車冉的心上。向著越行越遠的單薄背影,車冉跪倒於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等到“糜城”中第一聲報曉鳴起的時候,無人街道上的寂靜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給打碎了。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男子騎著匹高頭大馬,向著“風衍山莊”投宿的客棧飛馳而來。
只見那人髮髻散亂,眼睛充血,嘴唇龜裂,原本鵝黃色的長袍上滿是泥漬和塵灰。等那一人一馬剛到達客棧門口,那匹看似壯碩的黑騎便一頭栽倒於地,口吐白沫,四腳抽搐。年輕男子看了看快要氣絕身亡的馬匹後,略一皺眉,爾後飛起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大門。
兩道插著門閂的木扉被那人咣地一聲從中間踢開了。可憐橫在當中的那根粗門閂,就這麼一下子斷成了兩截。
如果說這聲巨響還不足以將客棧中所有人都喚醒,那麼隨即而至的高聲呵斥便將周圍的幾戶百姓都吵得難以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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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大門口的動靜後,車冉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是緊跟著響起的雋遙的叫聲,卻令得他愕然失色。還沒等他走到院門口,就聽見身後好幾間房門都開啟了,伯賞聞��謇淶納�粼詘朊靼氚檔那宄恐邢炱穡骸俺等劍�グ閹���窗傘!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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