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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姑娘請看。”說著,得意地將手中的宣紙展開,一幅宏大的《燕臺春》便出現在眾人眼前,雖然是仿作,但眾人眼見幾個才子模樣的嫖客連連點頭,也跟著濫竽充數地稱讚不已。
“哇,好啊,畫得真是不錯。”
“,這小娘畫得還真像公子夜蓮。”
“好看,尼瑪這啥臺春的,還真是很春很漂亮。”
“咦,大家快看,這裡面還畫著美人兒呢,嘖嘖,跟‘花間蓬萊’的姑娘一樣好看。”
雪瀾不屑的瞥了一眼:“你侮辱了公子夜蓮四個字。”沒辦法,她這人向來實話實說,要是她畫成這樣,早撞牆了。
蘭兒美目圓瞪:“啥?”她見都沒見過公子夜蓮,怎麼侮辱他?聽說這公子夜蓮長得比公子顏傾還要好看,要是真見了,還可以考慮考慮。
雪瀾挑了挑眉,身子往一旁側去,便露出那張圓木桌來。
木桌上,一張原本潔白無瑕的宣紙上,黑白的墨跡未乾,便顯出一股悠遠厚重的氣勢來。那是一幅紛紛亂亂的畫作,筆墨如同胡亂潑上,一通亂抹過的一樣,雜揉,凌亂,沒有任何章法,任何線條可以尋覓。有點墨跡如同刀槍一樣硬挺,劍拔弩張,有的墨跡又如同不懂繪畫的孩童拿指頭抹上去的,圓潤得過分幼稚,有的墨跡甚至像是筆幹墨枯後的胡亂塗鴉,總之是亂融融一團,分不清圖案是什麼,畫了些什麼。
可是,當人們拿起那幅畫細細研究的時候,卻不由得同時瞪大了眼睛。
那幅畫的內容是一幅春遊圖,意境和《燕臺春》有些類似,只不過場景從宮中的春日,轉換成了春天的集市。熱鬧的街道上人流熙攘,來來去去的商販們擺著各式各樣的物品,街市旁有流水小橋走卒行車,柳樹黃鶯,那凌亂的線條,乍一看彷彿一幅敗筆之作,然而,當你捧到眼前細看,卻發現那些嘈雜的街市忽然就活了過來,行人、車馬、柳枝、飛鳥、行雲,全部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整個畫面鮮活起來,讓人感覺像是融入了那春日的街市之中。
一旁的題詞是: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眾人看罷這幾句詞,不由得連連讚歎,如痴如醉。許多略有幾分才氣的公子哥,更是看得入了神。
雪瀾把手一攤,一臉無奈的模樣:“我從不模仿公子夜蓮的畫,我只模仿他的意境。”
作畫,講究的便是意境二字,她這樣說,未免顯得有些狂妄,但是,當人們把那幅畫捧到眼前,看到那栩栩如生,鮮活的似乎要置人其中的街市時,便發出了嘖嘖的稱讚聲。
“看似毫無章法凌亂不堪,其實將景物暗融於雜亂之中,鮮活無比。”
“兄臺言之有理,這就叫做看似雜亂無章,卻是條理分明。”
“恩,想必大家也跟我一樣,看完之後,感覺自己像是帶了妻子兒女,身臨其境,去街市上散步了一樣。”
“果然是學得了公子夜蓮的意境,是公子夜蓮才有的功力啊。”
公子夜蓮的第一幅畫作,一出世便被世人所追捧,不是沒有道理的。據說,有人曾經在畫作中看到了畫中仙,有人似乎來到了兩國交鋒的沙場之上,種種傳聞,多不勝數。由此可見,公子夜蓮最是能擅用使人身臨其境的本事了。
雪瀾挑了挑眉:“蘭兒姑娘,這一場,誰贏?”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那幅墨跡未乾的畫,三下兩下,就揉成了一團。
眾人看得唏噓不已,那麼好的一幅畫怎麼說撕就撕呢?唉,真是可惜,可惜啊。然而,雪瀾卻像沒事人一樣,把那團吸引了眾人目光的紙團,當廢紙一樣揉碎丟掉了。
其實,若是真正瞭解她的人就該知道,公子夜蓮每年有一幅畫出世,不到她真正想作畫的時候,這樣出世的作品是不該存活於世的。
蘭兒再次開始鼓氣了,高挺的胸脯上下不停的起伏,嚇得雪瀾接連倒退了好幾步,彷彿要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生怕被波及一樣。呵呵,笑話,萬一真的爆炸了,那豈不是要濺一身血。
其實,蘭兒多麼不想認輸啊,可是最近大胤流行一句話叫做“群眾的眼睛都是血亮的”,既然大爺們都轟然叫好了,她再不認輸,就顯得自己不僅藝不如人,還沒品位了。
很不情願的,她咬牙切齒憋出了三個字:“我,輸,了。”
雪瀾很滿意,點點頭:“早說嘛,早說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