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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像和他見面會發生些什麼,她要穿什麼衣服才更漂亮她期待又害怕。
可是那個週末她並沒有時間,這個郵政所因在郊區,大部分的職工都不願來這兒上班,所以裡所裡就兩個人,一個做上午班一個做下午班,本來那天是輪到她上上午班的,中午一點就可以下班,可那天早上,另外一個班的大姐跑到她家說有很重要的事,要求跟她換個班。大姐平常也很照顧她,又是單位的老資格,難得求自己,所以她也拉不下面子拒絕。她又不知道林傲部隊的電話,這一下午,她真是知道什麼叫度日如年,如坐針氈了,上班上得沒有一分鐘安寧的,人在那兒,魂已跑到了那個小樹林。讓她最擔心的是怕林傲會計較她沒有赴約,以後都再不約她了。
沒想到下午四點的樣子他出現在郵政所,看他一臉汗涔涔的樣子,她又喜又憂。
看到她端端地坐在所裡,林傲朝她釋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是我記錯了嗎,算著你今天上上午班的。”
“哦,換,換了班。”她一緊張說話就結巴。
“那我等你下班吧。”他趕緊介面。
兩個情竇初開的男女就這樣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談起戀愛來了。
林傲是自願兵,那時在部隊已呆了快十年,年紀也不算輕了,但十九歲的程欣確實還是他的初戀,所以他對這段感情也是很投入的。程欣還將林傲帶回自己的家,家裡對林傲也是十分的喜歡,每次家裡有什麼事做什麼好菜都會讓程欣叫上林傲,在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只是程欣年紀還小,想等過兩年再談婚論嫁。
誰知兩年後,林傲回家探過一次親,一切都改變了。
林傲再回部隊後對程欣的態度時冷時熱,程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問他他什麼也不說,分手的話說了好幾次,可總過不了多久,林傲又忍不住去找她,那時還是八十年代初,人們的思想也沒有現在開放,社會也不夠寬容,兩個人雖然相愛了兩三年,卻不敢公開同居,但那時他們已有了實質性的關係,林傲每次來找她,都會瘋狂地要她,可過後又像個陌生人一樣冷冰冰的讓她感覺到異常難受,那段時間每天都被林傲的態度折磨得患得患失。
她也隱隱感覺林傲在感情上有了變化。可她性格偏內向,什麼事都是埋在心裡的人,好些次想問林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始終問不出口。
一年後,林傲退伍,轉業,走的前一天,他又瘋狂地要她。事後,她依在他的懷裡終於鼓起勇氣問他,以後怎麼辦?
林傲親吻著她的髮鬢說,等他安頓好了會過來接她的。
這一等,就是一生。
她的一生。
三個月後,她懷孕了,寫信給林傲留下的那個地址,一封一封地寄過去,後來終於有了回信,信裡寄了一張 林傲和一個女人的結婚照,那時她的肚子都快六個月了,好在是冬天,她又因相思成病,吃不下什麼東西又睡不好,人還是瘦瘦的,穿了寬大的棉襖更看不出來,但終究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她又沒有勇氣去醫院引產,一個害怕流言蜚語,還有一個怕痛。以前聽那些過來女人說起流產生小孩子的事,聽得她膽顫心驚的。
最後她選擇了逃。
坐了火車又坐汽車,沒有目地地想離開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小城市越遠越好,最後也不知道就稀裡糊塗的到了雲南,找了一個交通並不方便的小縣城住下。在那兒生了兒子,跟她姓程,單名一個遠字。
她只是思念遠方的林傲。
她的一生斷送在雲南一個叫永善的小縣城,短暫的一生,飛蛾撲火的愛情。一生,思念著一個絕情絕義的男人。
57。
時遠常常在想;她後悔過嗎?她一定也是後悔的;只是後悔又能怎樣;在那樣的年月裡,她掙脫不了道德與輿論的枷鎖;她有了他;他成了她的累贅;她的拖油瓶,讓她再也遇不到一個好男人;也沒有一個像樣一點的男人要她,和她一起撫養自己長大。
“那——你是什麼時候來E城的?”
“我媽走後;那個姓時的老男人一直照顧到我高中畢業,他是鰥夫;也是四處打工的,吃得了苦,對媽也是有感情的,所以一直幫她照顧我。我考上了E城大學,學費昂貴,他也老了,這樣病那樣病,完全負擔不起了,四年大學,我打過無數的工,賣過N多次血,受過無數的嘲諷”
林傲臉部幾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眶一酸:“對不起——”
千言萬語,能說的唯有一句對不起。可這對不起在這一刻又顯得多麼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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