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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驚呆了的林晴嵐眼睛只定定地盯著張媽媽,口中只這樣反覆喃呢著:雖然母親在世時很少提起父親,但父親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是何等高大、何等完美啊
“所以啊——”張媽媽長嘆一口氣,輕撫著林晴嵐的肩,勸慰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又怎能用東西來交換?唉,現在這世道啊這人心啊”
張媽媽坐了一會兒便輕輕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林晴嵐愣在那裡:我可以相信白、永遠相信白嗎?這《林氏家訓》的事是不是白的意思呢?白,為何此刻你不在我身邊可以讓我明白一切
天已大亮了,可還是灰濛濛的不甚明晰。天空陰沉極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依舊從灰暗的天幕中飄灑下來,陣陣寒風襲來。只攪得那看似無依的雪花竄上躲下,只攪得那灰暗的天空更加昏暗、更加陰沉了
三
今日已是晏海使規定的第日了林晴嵐到底年紀小,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威脅,心中難免有些害怕了:我若真不交出《林氏家訓》雲海閣又待如何?老早我就通知他們請白來見我,讓白來跟我說,白會不會來呢?唉——林晴嵐腦子裡想著這些事,心中忍不住一聲長嘆
下雪了。林晴嵐望著窗外安靜而又自由飛舞的雪花,心中忍不住一喜。林晴嵐身子雖弱,卻是素來喜歡冬天、喜歡雪花的。望著窗外的雪花,林晴嵐只想到屋外的院子裡走走——走在潔白而飄逸的雪花中
雖是穿了棉襖,但到了屋外還是覺得寒冷,林晴嵐一任雪花飄落在頭髮上、衣衫上,心中雖是高興的,卻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顧不得寒冷,林晴嵐一如孩童般伸出白如美玉的手,讓雪花飄落在手掌上,被掌中熱氣熔化成水那一縷縷的冰涼透過經脈沁入心靈,林晴嵐只覺得心中有說不出的澄澈、說不出的安寧
雪越下越大了,紛紛揚揚的,遮蔽了整個天空與整個世界。也不知林晴嵐在雪中站了多久,只肩頭上早已積滿了厚厚一層雪花。等林晴嵐回過神來,卻只覺得手腳冰涼,連心都寒透了。那一刻,她的腦海裡只浮著沈初白溫和俊逸的身影:去年冬天,也是在大雪天,我們分別了;今年冬天雪一直下,可你在哪裡呀可你在哪裡呀你說過要回來、永不離開,你說過會伴我一生一世的,可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小姐。”湘真從外面進來,急聲道,“晏海使求見!”當湘真見林晴嵐站在院子裡,滿身都是雪花,寒風中臉色是那樣蒼白,吃了一驚,忙走過去扶了小姐往屋裡走,埋怨道:“看這一身雪!回頭病了可怎麼好?!”
“哦。”林晴嵐回過神來,心中想要往屋裡走,無奈腿已凍得近乎僵硬,每移動一步都顯得很是吃力,忽地想到湘真剛才說什麼來著,便問道:“湘真,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晏海使求見”湘真似乎也感覺到小姐的婚事並不那麼順利,吃力地把林晴嵐扶進屋,這樣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晏海使?只晏海使一個人嗎?沈公子沒有來嗎?”林晴嵐一進屋就忙湊近火爐取暖,不知是冷壞了還是心中驚懼,問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沒有”湘真聽林晴嵐問到沈公子,心中只是難過。正不知所措地乾燥、尷尬著,忽地想到林晴嵐滿身的衣服都溼透了,忙去拿了衣服來,道:“小姐,衣服都溼了,快換身衣服吧,小心著涼。”
林晴嵐不理湘真,也不換衣服,只怔怔地坐在火爐旁,再也不說一句話。
湘真手裡拿著衣服,等了半晌,急了,道:“小姐,晏海使還在客廳等著您呢!”
“讓他等!沈公子不來我誰也不見!讓他去請沈公子來!”林晴嵐聽了湘真這句好心的話忍不住發了火,“去啊!還站著幹什麼!”
見湘真無奈地退了出去,林晴嵐的心一下子崩潰了,淚水溢位眼眶,心如刀絞般疼痛著,那襲纖弱的身影只不住地顫抖著白,你為什麼不來呢?只要你來,只要你對我說,只要你在我身邊,不要說《林氏家訓》,我什麼都願意給你!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負我的,我相信!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可是,可是你在哪裡呢?你為什麼還不來啊心中劇烈的疼痛讓林晴嵐忍不住哭出聲來,那樣清澈如泉的眼睛,那樣晶瑩如珠的淚水,那樣無法遏制的心碎與絕望在異常寒冷的空氣中盪漾著、沉浮著,整個世界忽地失去了原本應有的顏色
夜漸漸深了,五柳城中勤勞而樸實的人民早已熄燈就寢,整個五柳小城靜極了,只有那依舊紛紛揚揚下個不停的雪花落下來發出的“簌簌”的聲響
忽地,深夜安靜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清脆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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